余征的左手包裹住了叶涟的右手。
叶涟没有挣脱，任由掌心收拢，任由身后的人越来越向自己靠近。
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好像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一样，比春天刚融化的雪水更加纯净，比夏日炎炎的太阳更加热烈。
咔嗒。
叶涟手上的镣铐被解开了，金属砸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抓住，然后，又是一声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
余征解开了他的镣铐。
那个束缚了他那么多年的镣铐，就在两声巨响之中，滚落在地。
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余征看着镜子里面叶涟呆愣的表情，这才明白，这孩子并不是不会哭，也不是不会笑，他只是不能。
他只是，天生是个小妖精。
他没有哭的能力，没有笑的能力，他甚至都没有一颗能够为他人剧烈跳动的心脏。
就是这么一个干净澄澈的人，被那个人_渣团长给带到了马戏团，作为一个被奴役的演员，为观众献上表演。
没有自由可谈，他甚至都不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愿，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他不会同情他没有心——
而这样的生物，只能够是冷血的妖怪。
叶涟记得团长的眼神，就像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样巴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也记得团长对他说过的话，他说——
【果然只有妖精才会有这么漂亮的脸蛋。】
【只有妖精才这么会勾人，不笑不哭都能把观众吸引过来，你果然是个十足的妖精。】
【妖精怎么能跟人划等号？】
【离我远点，恶心的妖精。】
【...你不配。】
他说，他是妖精，他不配做任何事。
他说，他连心跳都没有，还想和人一样？
他根本不能和人相提并论。
可是叶涟有感情，他会心痛，会难过，却没有人懂他。
直到余征来了。
余征能看懂叶涟眼睛里面的各种情绪。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叶涟，他仿佛看到了那双眼睛里面的落寞和难过，他不知道叶涟会想起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无比地心疼。
他不忍心叶涟如此难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叶涟永远都不被发现，永远自由自在地生活。
——哪怕遇不到他也可以。
因为好像，叶涟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余征。
是因为喜欢上了余征才开始，也是因为喜欢上了余征而结束。
嘀嗒。
一滴泪水落了下来，滴在了叶涟的脸上，叶涟看着镜子，不由得怔住了。
原来这就是人类的泪水。
是滚烫的。
他体温一直都很寒冷，他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热，但是在余征走向自己的一刻，他似乎知道了什么是温暖。
他也或许明白了为什么人类都要找一个伴侣。
为什么人类都要人陪伴。
叶涟抬起头，看着余征。
他看见余征的眼眶是红红的，那种心痒痒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在隐隐作痛，让他感到很难受。
叶涟似乎意识到了这些难受都是由于余征这一滴泪水带来的，便不由自主地向着余征靠近。
余征突然愣住了，叶涟主动地靠近了自己，然后——
舔去了眼角的泪水。
“jocker我回——”
门突然被打开。
又突然被关上。
-TBC-
［blue：你给我放下小玫瑰啊喂！！！！］
［余征：blue，不管你有没有问题，你都活不过五章，懂？］
［blue：喂！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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