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征眼睛恢复了一点点清明。
他的右手扶上叶涟的脸颊：“别担心.......我......没事......”
余征忍不住将他偏向一边捂着嘴巴咳嗽，叶涟似乎通过他遮掩的手掌看见了从他嘴巴里面喷出来的鲜血。
他当即就抓着余征的手掌要看，谁知道余征一下子甩开他：“别碰......”
下一秒他说出来的话让叶涟的心——如果他真的可以有心脏的话，一定会在抽痛：“脏......”
叶涟摇着头就要去握余征的手掌：“不脏......你让我看看......”
“砰！”
似乎时间也停止了，叶涟顿时愣在了原地。
一直到余征倒下，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接住。
男人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打中之后，他才放下了枪：“真命大。”
叶涟看向男人，男人无辜地将手摊开：“我也不想的啊，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听话，我只好开枪咯？”
“余征都为你去死了，你也该回来了吧？”男人对着叶涟伸出手，叶涟怔怔地望着那只手，眼眶立马红了。
“反正你也不相信他会真的爱你吧？不如回来吧，还是利用和剥削更让你熟悉对吗？”
“他不会死。”叶涟突然说道，眼眶虽然都是红的，可是眼睛却是干的，他流不出眼泪，可是却产生了一种好想哭出来的感觉。
男人用猎枪开枪射中了余征的左腿，他现在已经不能再走了，失血过多让余征立马就晕了过去。
“别傻了，你敢抱他吗？敢带他走吗？”
男人嗤笑，叶涟却充满了憎恶地瞪着男人，那眼神简直想要把男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嘁，真麻烦，”男人朝旁边吐了一下口水，然后左手又举起枪开始瞄准。
叶涟被他的行为给吓到了，当即露出荆棘，但是一旦露出荆棘他就不敢靠近余征，不露出荆棘男人又会开枪。
他看出来了男人在逼他。
因为他没有心脏，也不会死，就算受再重的伤，也能活下来，再过个几百上千年，就算没有人记得他了，他也能一直活下去，靠着大自然的滋润慢慢修复。
可是疼痛是无法抹去的伤口。
余征也是无法伴随一生的人。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赌，甚至根本就觉得赌这种事情实在是可笑至极，因为人的一生是那么的短暂，对于妖精来说，不过是慢慢永生中的短小的一部分罢了。
可是对于人来说，却是一辈子。
为了一个终将离开自己的人，去忍受一次钻心的痛苦。
男人赌他不愿意。
叶涟收回了荆棘，然后蹲下身，横抱起了余征。
男人赌输了。
他不敢置信地对着叶涟的背影吼道：“你他妈疯了吗？！！他只是个人类！！你是妖精！！他陪不了你一辈子！！！”
“你为了他你值不值得！！！？？”
“值得，”叶涟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可是这就够了，毕竟如果余征还醒着，他就不好意思说了。
“一辈子很短，也很长。”
“他不能陪我一辈子，但是我可以陪他一辈子。”
“在他的这一辈子剩下的日子里面，我都会陪着他，只有我陪着就可以了。”
“这就够了。”
叶涟的眼中是数不尽的温柔，就像是星空一样美丽，没有看见叶涟快要从眼睛里面溢出来的温柔，余征一定会遗憾一辈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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