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
乔楚生“估计跟陶家没关系,陶老爷子西医大家没工夫理会这些凡尘俗事,八成是这个徐仁敏自己......”
乔楚生说着十分意会的挑了挑眉。
乔楚生“去年商会会长选举,徐仁敏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得到了英国人的支持,差点就把老爷子从会长的位子上挤下去了。”
路垚“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后来好像不了了之了。”
路垚说着将蹂躏许久的橘子塞进了嘴里。
路垚“看来这个徐仁敏很会办事嘛。”
乔楚生“不仅会,而且敢。”
乔楚生说着伸手翻了翻胡成武的口供,目光微沉,言语间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冰冷与严肃。
乔楚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买卖人口,这个徐仁敏,胆子不小啊。”
他说着指尖轻轻扫向那行写着人名的口供,剑尾一般锋利的眉梢不由得微微抖了抖,又道:
乔楚生“成武说和徐仁敏联手的是沈鸿铭,要是这样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徐仁敏的死和沈鸿铭有关呢?”
路垚“......”
回答他的是路垚嘴里不成调的小曲。
乔楚生“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乔楚生气得不行,说话间一脚已然踢了过去,却被路垚灵敏的躲开。
路垚“哎呀,生气伤肝,你一个伤号,注意一点。”
路垚说着咧嘴一笑,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乔楚生站在一旁插着腰,只觉得自己要是死,肯定得是被这位祖宗气死的。
路垚 “我觉得......我要是沈鸿铭的话,一定不会杀徐仁敏,至少不会在自家的地界上动手。”
路垚说着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十分惬意。
路垚“原因很简单,因为徐仁敏死了,巡捕房一定会彻查,届时,不管是什么事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会公之于众,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怎么着都逃不掉。”
路垚“我想......这位沈少爷虽然看上去不那么聪明,但应该没傻到自投罗网这个地步吧。”
路垚说着将桌上仅剩的一个橘子剥好后放进了嘴里,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道:
路垚“对了,昨天夜里抓进来的那几个我都审了一遍,大致吐出来点东西,你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
他这般说着将放在身旁的口供递了过去。
乔楚生“这几个有没有说出钱者是谁?”
乔楚生接过之后草草翻了一遍,目光不觉微微一顿。
路垚“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乔楚生“西江路32号......”
乔楚生摩挲着页脚,喃喃的说着,半响之后眉梢微微一动。
傍晚,夕阳带着万丈霞光缓缓落入地面,夜色笼住了整个上海,路上,行人匆匆。
林棠一路上磨磨蹭蹭的,等到回到巡捕房的时候这才发觉已经是晚上了,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出来,她站在院子里,影子在身后被拉得老长。
怎么就回来了呢?不是应该跑么?
林棠歪着头盯着探长办公室窗户上的倒影不由微微出神。
不是最讨厌被人当做筹码了么?
不是......最不想接手那个虎视眈眈的位子么?
怎么,就回来了?
林棠苦思冥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半点原由,恍惚间,林棠又复想起乔楚生早上离家时苍白的脸色,心下不由得一动。
对了,他的伤还没好呢。
这个一晃而过的理由被林棠狠狠抓在手心,她看着办公室玻璃上映着的灯光,心里蓦然涌上一点自我安慰的期望。
对啊,三个月的期限还没过呢,一切还没到定局呢,她和她娘的赌局胜负未分,怎么可以急着逃跑。
林棠如是想着,心下不由得一松,而后她笑着伸了个懒腰,大步上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