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往事

走在这空荡荡的城楼之上，我完成的我这一辈子的梦想，手刃了所有的仇人，却也为此 失去了最爱之人。

我记得，初见烟柔的时候，她穿了一身白衣，说自己是从天上来的仙女，并且救了我。

可能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沦陷了吧。

后来我告诉她，自己叫白桑，她就说自己是西洲的十公主，我惊叹于她的美貌和不输中原女子的才华，她却嗤笑，道“又不是只有你们中原女子才能学这些。”

她确实与众不同，让我无法忘却。

后来，我们一起发现了使节遇刺的真相，在我感叹二皇兄终究还是为了皇位不顾兄弟情深，又嗤笑自己还信皇家兄弟手足情深的时候，她哭了。

我这才意识到，她长于西洲，在这里自由自在，没有一点儿勾心斗角，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这些。

她真的干净的像是一朵小白花。

我说，我喜欢她，想要娶她，并且以帮她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为诱饵，带有逼迫性的要她嫁给我。

最后她答应了。

我说，会努力劝澧朝大军，尽量晚些时日进攻，她答应了，但是她却忘了，其实……即便晚些时日，丹蚩依旧不会是澧朝的对手，她却只想着自己可以阻止一切的发生。

不知道该说她自信，还是天真。

我知道李承鄞不会轻易放弃，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哪怕大皇兄不是被丹蚩人所杀，他也会灭了丹蚩，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当上太子，然后……复仇。

而我的心中……又何尝没有仇恨？

我知道丹蚩必然会灭，看到她依旧在努力着起早贪黑，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是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保全她。

可是我却忘了，灭了丹蚩，杀了她阿翁，她又怎么肯独活？

李承鄞以当年之事逼我，让我帮他登上太子之位，我答应了。

可是我却独独没有想到，二皇兄会来到，并且……提前进攻丹蚩。

那一战，血流成河，丹蚩很快就要被我们所灭，我却在丹蚩营地看到了她。

她红着眼抱着丹蚩王说要离开，直到回头看到我，那目光满是仇恨，面对她的质问，我只好狠下心来。

我想，她一定很痛苦。

然后，她的王兄也来了，曲天泽，他去调了夏国的兵，将澧朝逼退，也是直到那时我才真的，曲天泽是夏国皇子，我突然感到害怕，怕烟柔被抢走，于是我急忙去解释，却撞见了高显逼疯她阿爹，逼死她阿娘。

她心里只剩绝望，一心赴死，我自是不许，硬是娶了她。

可她最终还是跳了忘川，我陪着她，当时想的是，什么仇都不报了，跟她一起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然后永远跟她在一起。

可我们没有死，我们都失忆了。

曲天泽因为她的失踪，再加上他父皇的压迫，心神大乱，以至于兵败，只能偷偷保住了铁达尔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答应过一个人，要这样做。

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再后来恢复记忆，心生怨怼。

再后来……她生子难产。

然后……就没有后来了。

“烟柔，我去陪你。”手中利剑落地，身后的李承鄞和曲小枫跪地痛哭。

举国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