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没开灯,只有客厅里的光明明灭灭。电影到了高潮,女孩在回家的路上,那条她走了好几年的胡同里被杀害。大锤抡下,血流成河。
沙发上的男人没什么表情,斑驳的蓝光流经过白皙的脸,他好像在思考那血浆颜色是否逼真…
“10点半了,你主人还没回来。”言遇抚弄着昏昏欲睡的肉肉…
“你说一个女孩子,天天回来这么晚…”面对这个学生身份的室友,言遇很头疼。
下午去探望舅舅的时候,问起她。高阳说也不太了解这个空降生,只记得她的转学手续是舅舅办的,前前后后都没见过她父母,后来高阳就请病假了…
童遥似乎有些介意他这个老师身份,也拒绝人窥视她的隐私。
她不想让他知道驻场的身份,言遇就刻意无视某人每周二、四、六的晚归,第二天沙哑的嗓子还有课上的瞌睡。
他想到底是没那么熟稔,有些事也不方便多问。
但作为一名老师,言遇想知道她双休日得空就蹲在卧室,一天不下楼,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是完成不了作业。
几个科任老师向他反应,言语间都透露着一个中心:这么好的班,长此以往,童遥会拉低平均分。
杜优儿更是三番五次地找他,说是问问题,但每次都捎带着参童遥一笔。
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言遇觉得月考之后,有必要和童遥聊聊,起码还是她的老师。
11点,厨房的灯依旧亮着。
童遥有些怀疑言遇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这灯怎么亮得这么有频率,通常都是她半夜回来的时候。
走到客厅,肉肉正在沙发上打着小呼噜,旁边有一块不甚明显的凹陷,有人刚刚坐过。
茶几上放着一盘影碟,喝过一半的水杯。恐怖片…啧,重口味。
等爬上床时,童遥还是有点莫名地心虚。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几点回来?时间:10点38。
童遥有些烦躁,那时候正在和宁苏他们压马路。明天还要月考,更烦了…
群体生活往往有排他性,童遥对陌生的环境适应能力也很弱。这种弱具体表现在,同学之间僵硬的相处方式。
很多时候,因为你是新来的,所以面对一些不友好,你没法确认这是无意而为,还是刻意针对。
有天课间,童遥趴桌子想补补觉。方晴和另外几个女生捧着手机,不知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嬉闹起来,撞得桌子铿锵作响。
童遥睡眠浅,被吵到后,只觉心脏砰砰地跳。旋即起身,从后门飞快走了出去,恰巧那时班里开着窗户,流畅的气流将门狠狠地摔了回来。
随后上课,关关给她传了一张纸条,写得很晦涩,但童遥还是听懂了。她摔门吓到了别人,杜优儿埋怨道:神经病!
童遥突然就很心累…不理会是一回事,在不在意又是另一回事了。江女士,你教我要包容,可是我心好窄…
掐了燃到一半的烟,童遥强制自己睡觉。明天要考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