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该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安颜炙莲扶着琉,尽力不使两人倒下。
刚才和柒姬奈打了一场,现在又遇上这堆怪物,且不说全盛时的她有没有精力应对,单是维持琉的正常供给链就已经很勉强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看样子你们需要帮忙呢。”
一个声音从入口处传来,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衣衫褴褛胡子一大茬的瘦弱大叔。
话是这么说,但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剑,好像很特别。看上去不像实体却给人一种异常坚硬的感觉。
“我可不记得‘野火’里还有这一号人物啊……”安颜在迷迷糊糊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给人的感觉挺邋遢的但不知为何会让人感到安心。
果然是自己太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她只看见周围的暗影一滩一滩地倒了下去,天空重新恢复了原貌,至于那个邋遢大叔到底是怎么做到了,她一点都没有看清……
……
再醒来时琉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帐篷内,外面已经黑了,而安颜炙莲还在旁边没有醒来。
自己是不是要稍微适应一下每次昏过去醒来都会在一个陌生地方的设定了……
“哟,你醒了。”帐篷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衣服破破烂烂胡子还一大茬。
“你是?”琉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总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这位大叔虽然琉记不太清,但这个小女孩他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她之前指控他们害死了剑圣的。
“快过来啊,”这位瘦削的大叔把小女孩轻轻拉到了琉的身前,“要向哥哥道歉哦。”
“知道啦……”女孩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朝着琉鞠了一躬,“打不起,大哥哥,之前误会你们了,还把你们当成了坏人……”
琉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发生什么事了?”
“也对,你刚醒过来,怕是对着期间的变化都一无所知吧,”大叔笑着,“这还要多亏了你们的喷雾剂啊,正因为它我才能恢复过来。”
“您是……特朗克?”琉不可思议地问道。
“搞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他大笑一声,手中具现出一把像是用魔力组成的剑,“没错,我就是人称剑圣的‘特朗克·斯夫’!”
哈,这毫不谦虚的样子和安颜炙莲有的一拼……
“那么,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琉看向那个女孩,她吓得跑了出去。
“希望你不要责怪她,她也只是一时心切而已,”特朗克坐下来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瓶喷雾剂其实是用苦存树叶子榨出来的汁液制成的,而苦存树是存在于腐朽森林的一种树木,洪蟲十分讨厌这种树,在选择食物的时候也会尽量远离它们。或许这也是这些喷雾能够驱散洪蟲毒液所带来的症状的原因。
在吸入雾气之后,特朗克忽然陷入了浑身力气都被抽走的虚脱感,甚至一度进入了假死状态,但在撑过了这段时间之后,他猛然间发现自己魔力正在重新生成,虽然一开始并不明显,但实实在在地在恢复中。
再然后就看到了之前安颜炙莲追逐抢走了琉的柒姬奈那一幕。
“也就是说这些喷雾剂并不是毒药,而是解药?”琉听了之后感到一阵兴奋。
自己没有成为罪犯,也没有害死过其他人。
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你知道雪现在在哪里吗?”他问。
“雪?雪是谁?”特朗克有些迷惑。
这时琉起来他应该是不认识雪的。
“啊,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琉向他表达了谢意。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大可以找我帮忙,毕竟你可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特朗克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琉看到了还未醒来的安颜炙莲,她现在大概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么……”
还没等琉说完,大地突然摇晃了起来,外面传来了一阵耀眼的光芒。
“发生了什么事?”琉被刺得睁不开眼,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
“鑫顾城内射出了一道光束。”特朗克直面着那道光芒,淡淡地说着,“光柱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女人。”
琉第一时间想到了雪。
“是雪吗?”他问。
“不知道,我既不知道那个人的样貌,也同样看不清这个人的,不过,”特朗克嘴角勾了上去,“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的话,让我带你过去不就行了。”
“可以吗?”
“那我就直接当你同意了。”
特朗克轻松地把琉提了起来,快步向鑫顾城跑了过去。
“等一下啊,我的身体需要外界的魔力供给啊,不能离安颜炙莲太远!”琉喊道。
“区区魔力而已,我也是有的。”特朗克笑道,然后将自己的魔力灌输在琉的体内。
这感觉,跟雪和安颜的都不一样……
“喂!可现在那里的城门应该是关着的吧!”
琉突然注意到这件事,但他的声音被风一股脑地吹到了他们的身后。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特朗克竟然将剑插在城墙上,跳上剑身后,又具现出另一把剑,如此往复,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城墙。
不愧是剑圣,连爬墙的方式都独具一格……
琉被带到了城墙顶,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了鑫顾城的全景。
一片黑,只有康且教堂和光柱照亮这这里的一切。
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异常,仍没有一个居民想着从家里出来看一下。
“这里的人坚信在晚上出门会发生灾难,在没有教会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琉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怜悯。
“那个女孩也是这样吗?”他问。
“她……她不一样……”特朗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样子是问到了不该问的。
“对了,你能带我到那个光柱周围吗?”琉岔开了话题。
而且那个光柱的确在渐渐变淡,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消失了。
“没问题。”
特朗克背着他在城墙上疾驰,在到了离光柱最近的地方后,纵身一跃,连地面都被踏出了深深地凹痕。
“你们真的是魔法师么……”琉被他的这一波操作震惊了。
“的确是魔法师,但我专门研究那些强化肉体的魔法,跟那些成天放波的人不一样。”特朗克开了个玩笑。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光柱的所在地——一所很有宗教风格的医院,隶属于康且教堂。
琉从特朗克背上跳下来。
“谢谢。”说完转身冲了进去。
琉有种预感。
这个光柱里的女人,就是雪。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歹要赶过去。
这几天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她,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出事了,那他们的努力还有什么用。
医院里的医生看见门口急冲冲地跑进来一个不知道从哪而来的小子,都拦住了他。
“这里不是你随便乱闯的地方,趁副主教大人他还没出来,赶紧离开。”其中一人皱了皱眉。
“等等,你没有没觉得他有点像之前在难民区投毒的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他。”
“这个人渣还敢半夜闯到这儿来?”
“抓住他!”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众医生抓住了这个被判为有罪的少年。
“放开我啊,我没投过毒!我是来找人的!”琉大喊着,但他无法挣开那么多人的束缚,被迫压着跪在了地上。
但又怎么会有人信他呢?
“到头来你还是需要有人来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