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想他,不想他……”
“想他,不想他……”
贺主管坐在电脑桌前,心不在焉的数着手里的玫瑰花瓣,原本多精致的玫瑰花,被催成了一片一片。
就连门外的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
“你说说你,天天在这里睹物思人,不对,不对,”丛笑调侃的语气,自言自语的纠正自己。丛笑将文件搂在怀里,一抹她很懂的坏笑,看着对面的人,强调的口吻,“是睹物思元!怎么不直接去找人家?斯坦福离咱们这儿很远吗?”
睹物思元?
贺繁星原本就焦躁的心,一下子变得更加焦躁,将手里的可怜的花骨朵,丢在了桌上。
“不是!”她无奈的小眼神抬头看着丛笑,两手抱在怀里,一副怨天尤人的小模样,“我也想啊,但是,他得好好学习,我总不能去打扰他吧。” 是小贺繁星。
咔嚓的一声,元宋习惯性的用手挡了挡自己的双眼。
他来这里一年了,经历了很多次的偷拍,所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元宋,哈喽哈喽!”是美国的同学亦度。
亦度带着银色框的眼镜,身高比元宋矮许多,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衫。
元宋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笑容还是那样的阳光,抬手打了声招呼,“哈喽。”
好奇的亦度看着他手里紧紧拿着手机,上面是地图,过去瞧了瞧,疑惑的语气,“你在做什么?”
元宋急忙将手机屏幕关上,有点小纠结,头抬得高高的,“给我未婚妻打电话,她一直没回我。”
说着,元宋将手机揣进了裤兜。
“什么?未婚妻?”亦度惊讶的表情,惊傻了。
不止他,周围来往的男男女女都是惊讶的表情。
看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这儿,元宋故意咳嗽了一两声,毫不犹豫的点头,“对,两年了。” “我们还都,以为你单身呢,竟然都有未婚妻了。”亦度渍渍渍的语气,随后,又小机灵鬼的凑近的问,八卦亦上线,“那她,现在在哪里?”
元宋想起某人可爱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小脸,浅短的头发,围着小围裙,正在厨房砸锅砸铁,弄得跟小花猫一样,元宋忍不住的笑意,嘴角一涡好看的梨镟,特痴痴的语气,“被我养在家里。 送元宋去斯坦福的人是她,逼着元宋不许半路跑回来的还是她。
哎!苦的还是她!
她都快三十五了,就等着元宋回来结婚呢。其实,她比谁都着急。
“我的贺主管喂!”丛笑拿着文件夹,到了贺繁星的身后,她得好好的开导开导她,“你说你和叶鹿鸣分手都快一个世纪的事儿了,你现在啊,要是再不主动出击,你家的小元宋难保不会被美国妞撬了墙角。”
“不会吧……他那么喜欢我,肯定不会的。”她心哆嗦的端起了桌上的杯子让她喝口水,压压。
“那,可就保不准了,”丛笑继续刮风下雨,“人家那地方的小妞,个个高鼻梁蓝眼睛,可好看了,所以啊,你还是要有点危机意识的,人家元宋毕竟还小,指不定被拐跑了呢?那你可就没地方哭了。”
“真的?”贺繁星半信半疑的语气,扭头看着丛笑,有些坐不住了。
丛笑很慎重的点头,“真的!”
这话,可是把原本镇定自若的人担心的心激了起来。
贺繁星急忙一顿忙活收拾东西起来,“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收拾了桌上,她又急忙从电脑桌下拿出了自己要换的鞋子,一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贺繁星捂着脑袋委屈的一张脸,来不及顾及疼痛,拿着小包就忙忙碌碌的走了。
丛笑没想到贺繁星会这么坐不住,又故意吆三喝四的张望关切的问,“贺主管,你要哪儿了啊?”
“我先走了,回来再聊!”留下的话,是贺主管本人的尾音。
常欢端着杯子站在门口,看着贺繁星匆匆忙忙离开的小碎步,他好奇的转过身,朝着里面去了,“贺主管这是怎么了?”
原本在收拾东西的丛笑很自然的从他手里将咖啡端了过来,奸计得逞的笑,“她啊,寻夫去了。”
……
斯坦福大学。
穿过绿丛,镜头一点点瞄准了背着黑夹背包的白衣少年,少年穿着蓝色的牛仔裤,洁白的衬衫看起来特别的仙,身后的背包上面系着一个小玩偶。 “哟哟哟!看看这被幸福包围的孩子,真是让人羡慕啊!”亦度打趣了一句。
作为一只经常被妹子发好人卡的亦度,内心十分的怅然,酸溜溜的很。
元宋低眉一笑,看了一眼手表,想起了时间,和亦度打了声招呼,“好了,我得去图书馆里了,回头见。”
“拜拜!”看着元宋清冷的背影从自己这儿飘飘然过去了,亦度哀怨的小表情,摸着自己轮廓不分明的下巴,“长得帅,就是好,我看着小元宋都有点心动了。”
黄昏过去后,黑夜悄悄爬了上来。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时而微风掠过来,拍打着薄窗。
图书馆里的同学走的差不多了,坐在窗边的元宋伸了伸懒腰,他伸手将旁边的手机拿了过来,一打开,又有些失望关上,“贺繁星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回电话了,被外星人抓走了吗?”
元宋又想又气,收拾好了书本,斜挎着背着背包离开了。
来去匆匆的人,一对,两对,三对。
元宋孤零零的站在台阶上撑着伞,有些羡慕来往的情侣,他抬头望望天。
“算了算了,不想她了。”元宋唉声叹气说着,撑着伞走了。
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一个公交车站的距离,美音姐怕他住的地方不安全,所以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小别墅,让他先将就住着。
到了家门口,雨已经停了。
元宋推开了小木门,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坐在自己的家门口。
“贺繁星?”元宋来不及多想,急忙奔走过去。
满身狼藉,脸上黑乎乎的贺繁星,一看见他,手足无措的站起来,难过的哭出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怎么了怎么了?”元宋打量了一下她浑身上下,全身都是泥,这副狼狈的样,他忍不住有些笑意。元宋调皮的小手,还捉弄了一下她的头发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