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熙猛然收回灿烂的面部表情,忍住内心因为被叫叠字而泛起的一阵恶心,回头就看见体委同志踩着自行车从后面跟风似的追上来,一直加速到跟他们并肩才放缓了速度。
吴世勋诧异地看了蹬自行车蹬得跟风火轮似的体委一眼:
吴世勋“你们今天不是在打班赛吗?打完了?”
听见吴世勋这样说白韵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今天最后一节课走了那么多人,原来都是些打班赛和去“看”打班赛的人。
陈鑫园“出事了。”
陈鑫园说。
平时这人就跟班上那些粗老爷们混在一处,说话都是嚎着嗓子跟杀猪叫似的,这三个字他却说的异常沉重,意识到可能真的出了什么大事,白韵熙立刻皱了眉头,问:
白韵熙“出什么事了?”
吴世勋“去前面那个奶茶店再说吧。”
吴世勋说。
在路上说事太不安全。吴世勋在路口停下车,紧跟着的陈鑫园也把车停在了旁边,三人进了这里的一家奶茶店。
陈鑫园“学校要开运动会了,你们知道吧?”
陈鑫园随便点了几杯招牌奶茶,看着吴世勋问。
白韵熙“您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吧,班里从上上个星期就开始讨论的运动会,我们就算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白韵熙翻了个白眼。
吴世勋“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世勋撅着眉,直入主题。
陈鑫园“欧阳超受伤了。”
陈鑫园垂眸,两只手攥紧了拳头。
白韵熙“欧阳超受伤了?”
白韵熙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
欧阳超是校篮球队的,跟陈鑫园还有他们班另一个叫郑伟杰的都是校篮的人。陈鑫园是他们班体育委员,这两个人跟陈鑫园玩得还可以,平时放学都会约着一起打篮球,偶尔班里跟别的班约着打班赛,他们三个也都是主力。
打班赛是常有的事,但马上就要到校运会了,到时候还得举行校篮球赛,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了呢?
吴世勋“怎么受的伤?”
吴世勋问。
陈鑫园“今天我们跟五班的友谊赛,打球的时候,欧阳被他们班的人黑了。”
陈鑫园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不难想象遇上这种事该有多愤怒。
陈鑫园“起跳盖帽的时候,有人故意在他落脚的地方伸脚,一落下来脚就扭了。”
陈鑫园紧攥着的拳头过于用力,骨节都泛着白,
陈鑫园“当场就摔了,脚踝已经肿得已经不能看了。刚刚从医务室出来,医生说伤着骨头了,最少得一个月左右不能动。”
吴世勋“五班的人怎么说?”
吴世勋问。
陈鑫园“他们就死咬着说不是故意的。”
陈鑫园握着的拳头狠狠敲了一下桌子,愤愤道:
陈鑫园“不要脸!”
白韵熙“的确有够不要脸的,”
奶茶送了过来,白韵熙道了声谢接过来,递了一杯给陈鑫园,
白韵熙“可如果他们死咬着说不是故意的,就算有人看到也没办法。你们运动会打算怎么办?”
陈鑫园“我就是为这个事儿来找你们的。”
陈鑫园说。
白韵熙偏过头撇了一眼吴世勋,看见他正拿着吸管搅动奶茶里的珍珠,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鑫园“五班的陈思浩你们知道吧,就是咱们庆阳一中现任的校篮队长。他说勋子你会打篮球,而且控球很牛逼,但……我从来都没见你打过,所以想过来问问你。”
吴世勋“我不会。”
吴世勋拒绝的很果断。
陈鑫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说:
陈鑫园“陈思浩说的话不像在骗我,朋友这么久了,李行乐跟我聊到过你笔袋里一直放着一个詹姆斯的运动手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他说:
陈鑫园“勋子,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肯再打篮球,但这次毕竟是咱们高中三年最后一次运动会,大家都希望我们班能有个漂漂亮亮的收场。”
陈鑫园“我们班的情况你也知道的,会打的就我,超跟伟杰三个人,其余人都是打着玩玩充个数。本来就主力稀缺,现在超还受伤了。听见校篮队长说你厉害的时候,我们班的人就像看到了希望,不然我也不会一下课就冲过来找你。”
他站起来,说:
陈鑫园“陈思浩让我带话给你,说他想跟你好好打一场。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校运会了,大家现在都很着急。你……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这句话体委就背着包走了,只留了个背影落在白韵熙眼里稍显落寞。
目送体委走后,坐着的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白韵熙慢悠悠嘬了口奶茶,说:
白韵熙“希望啊,吴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