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浔带着三分委屈质问:“我塞刀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顾璟熹月下的身影配得上一句英姿卓然,“如果不留给你以防万一,纵然我杀尽天下人也无用了。”
乔浔回头望了望刘域的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知他一直隐忍,不动声色为她保平安。从未有这样一个人,一颦一笑就惊了她的心魄。
她好像第一次认识顾璟熹,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个遍。
脸上的伤,手脚的伤,虽然他有惊无险,但身上的伤却全都是拜她所赐。
她吸了吸哭出来的鼻涕,完全不顾形象,“可是你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会让自己受伤啊?啊?”
顾璟熹还是冷着一张脸,不咸不淡的问:“你关心我?”
乔浔忙错开眼,胡乱抹了把眼泪,“我才没有呢…”
林浣不合时宜地冲了进来,浑身带着血腥味儿,“朝中除几位忠臣以外再无其他,百姓们和大臣们也都要拥戴你上位!”
“如今大仇得报,我也去该过我自己的日子了,至于皇位,”顾璟熹转过身看着林浣,“是你的。”
“璟熹…”
璟熹,还疼不疼啊?”七岁的林浣坐在顾璟熹床边询问伤势。
顾璟熹还是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趴在床上。
是林浣调皮,偷走了临江酷爱的玉箫。
平日里林江的房间可不是随意进出的。
为此林江震怒,欲用家法处置林浣。
顾璟熹却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偷拿的玉箫。为此他挨了三十戒板,被人抬回了房间。
可林江虽然教子严苛,甚至没怎么给过他们俩好脸色,却也让他们成为了当今人才。
他也一直把顾璟熹当亲子对待,从未偏爱分毫。以至于林江在大战匈奴前夕就早早写好了遗嘱,把玄青宝剑传给了林浣,而生前最爱的那支玉箫给了顾璟熹。
因为匈奴盟国相助,加上林江本就有伤未愈。此番前去,九死一生。林江这一生从无败仗。这一仗,就算赢不了,也不能输。
最终他与对方同归于尽,尸骨未还。
所以顾璟熹第一年接触朝廷便带兵同林浣直歼匈奴王。
不出几日,便手提王头凯旋而归…
像顾璟熹这种占有欲强的人,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碰他的东西。
顾璟熹把乔浔拎到马上,未等她坐稳就快马加鞭起来。
果不其然,乔浔吓得紧紧搂住他。
顾璟熹看了一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不由得心生快意。
到了顾府大门口,乔浔才发现自己抱了他一路。她下意识的看他一眼,发现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乔浔忙紧张的缩回手,紧接着就跳下了马。
“啊~”月光之下,她的叫声格外凄凉。
原来是下马时不小心把脚上的伤弄裂开了。
顾璟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冷着一张脸略有嫌弃地把她抱起来。他一身月色长袍,剑眉星目,月光映在他脸上,神秘且俊美。
顾璟熹将她扔在椅子上,沾了药膏擦在她脚上,乔浔疼得眼泪在眼里直打转。
他边擦边说:“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
乔浔一怔,看着他漆黑的头发以及给自己上药的专注表情,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回复。
平常作闹的人异常安静,顾璟熹抬头一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才发觉她是怕哭出声来。
于是他放轻了力道,很温柔很温柔地把药擦在她脚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顾璟熹皱着眉说。
“你说谁笨啊,倒是你,干嘛骑得那么快?”乔浔鼻涕一把泪一把,很委屈的样子。
“我喜欢。”
“你是故意的!”
“嗯。”
乔浔这才发现顾璟熹这次的目光不同以往的冰冷,反而过于灼热。
在他过于强势的注视下,乔浔突然气息局促,耳鸣胸闷。
当乔浔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时,顾璟熹突然一把拉过她,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
乔浔吓傻般瞪圆眼睛,泪珠还在不断滚落。
意识到发生什么,她第一反应是想推开他,奈何他的禁锢不容反抗,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种侵略与压迫,乔浔都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