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浔也被爆破声惊到了,在乔找怀里动了动,蠕动着嘴说着什么。
乔找不理会徐志勤,抱着乔浔走了出去。
月色正盛,星辰繁耀,风吹草摇。
他就这样抱着她,一步一步远离尘嚣。他就这样看着她,一眼一眼那么眷恋。
时光漫长,悠然静谧。
都涌进他的记忆里,都镌刻进他的胸腔。伴随着呼吸起伏着…
好像没那么生她的气了。若换做别人,怕是要碎尸万段,生不如死。
乔找哑然失笑。
而另一边的徐志勤腿都软了,试了几次才爬了起来…
走着走着,突然就迎面撞见,那么一大片绿色的光,是萤火虫啊。
一颗一颗那么灵动,一粒一粒如星如豆,就好像是九天流动星河。
乔浔只是依偎在他怀里,不知道画面有多美。
夜空的暗色被盈绿之光渲染得几近梦幻,望过去,眸中满是璀璨。
乔找把她放到草地上,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那些萤火虫如有所引一般,竟都围了过来,把他们圈在一起,在半空中飞舞盘旋,那抹绿美的让人陶醉。
乔找伸手,一颗萤火虫就落在了他手里。他拿着它靠近乔浔的脸,在她脸上洒满了柔光。
可能是这光太过温柔,乔浔锁着的眉一点一点舒展开了,人也睡得酣甜,不似平常的吵闹模样。她的睫羽像灵蝶的薄翼,在光影之下投出小小的影子。
他就一直凝视着她,眼神比萤火虫的光还温柔。
五天,我就这么舍不得你。
手机一直响一直响,是乔浔昨天定的闹钟。
乔浔终于被催醒,惺忪着眼睛,视线慢慢变得清晰,定格在蔚蓝的天幕。
“嘶~”头好痛,乔浔挣扎着坐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四周望去,只有大片大片的旷野。
她只记得昨天和徐志勤待在一起,她喝了好多的酒。
然后…然后再睁眼就是这里了。
她是真的喝多了,断片了,什么也记不起了。
那书展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乔找…
乔浔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今天的车票,闹钟定在提前半小时,她取完行李就该去车站等车了。
租屋里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
看不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他就像是乔浔的一场梦。只有沙发上叠得整齐的毛毯证明着乔找存在过,可又像是从未出现过。
只能是这样了。
本来要欢天喜地的回去的,现在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就像是阴天下雨,有些压抑。
说下就下…
乔浔拿好行李,站在站点,望着倾盆的大雨,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瞎想什么呢?你有病吧?
乔浔心里这样想着,头却不听话的一直往后看。
直到火车嘶鸣着驶到她面前,都迟迟不肯回过头来。
车上的人不耐烦起来,争相往外看到底怎么回事。
再见,再也不见。
上了车,乔浔坐在车的角落里,像是棵缺水打蔫的植物。
她插上耳机,单曲循环着一首英文歌。然后闭上眼睛,窗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是乔浔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内容她不大懂,只是爱极了这旋律。
没必要懂,也没必要了解他是写给谁,只是一瞬间的触动,我便喜爱至极。
这旋律带着乔浔回到了那天。
那天她从水里救上来一个高大男人,她还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他看了她的手稿。
他在她家洗了澡。
他吃了她烧的糖醋鱼。
他调侃戏弄她。
他和她坐在山坡上看风。
他对她拼死相护。
以及她和他的每一次对视,都在脑子里清晰无比地蹦出来。
短短的五天,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化成了她的记忆。
许是这旋律作祟,乔浔只觉得记忆是被切成一段一段的,每一段都和那个人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