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深吸一口气，在相马的身前蹲下。
灰原哀我，不会原谅你。无论是你对我的诽谤和中伤，还是煽动其他孩子孤立工藤一助，我都不会原谅你。身为幼儿园的教师，你没有丝毫师德和责任感，利用自己的职业让一个原本应该被你保护和指导的孩子始终承受着别人莫须有的鄙夷和指摘，你没有教会孩子们什么是包容和关爱他人的心情，反而在他们心底故意种下可以随意伤害他人的种子，你没有教会孩子们不要偏听偏信的道理，反而纵容他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凭借片面之词对一个无辜的人擅自且随意地定罪。
相马……
灰原哀所以，相马，你不配成为一位教师。
相马没有看灰原哀，事实上，即使灰原哀靠得已经很近了，却也完全无法判断她那被垂下的刘海遮住小半的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动容、是愧疚，还是不甘和愤怒呢？
灰原哀我会完全保留对你追责的权利。这件事，请你始终记住。
灰原哀的表情相当严肃。这几年已越来越多在她身上能够看到的亲切与随和在此刻消失无踪。这是她面对伤害自己亲人以及中伤自己的敌人时才会展露的表情，冰蓝色的眼睛如同淡静晶莹的玻璃，正因为敛了情绪，所以反而显出了一种锐利的美。
恍惚间，工藤新一好像看到了初见她时的模样……
但，那也只是短短的片刻。
灰原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良久后，她才再次睁开。
时光仿佛在她合眸的这段时间快速流逝，因为，此时的她，那锋锐的眼神已经被另一种目光所替代了。
灰原哀……与那份责任一同需要被记住的，还有……我的道歉。
她深吸了一口气。
灰原哀……因为我的药物，致使你的亲人离世、使你的身体因为有了抗药性而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状态……对不起。为你带去这份悲伤的，毫无疑问是我，就像我之前所说过的那样，我不会用任何借口去逃避自己的责任。所以……对不起。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相马……
如前那番言辞锋利的指责尚且只是让相马的双肩微微颤抖，但现在的这些意料之外的话语却是让她目光轻动，空洞的眼神竟慢慢有了焦距。
她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在我能力范围内，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你。我不会说这样我与你就两清了，无论是我还是你，我们所犯的错误、给别人带来的伤害，都绝对不会凭空消失。新的错误无法弥补过去的伤害，只有我和你都正视错误、补偿错误，我们才能够……真正地两清。
相马……！
灰原哀所以……请你和我一起前进。
她这样说着，缓缓地向相马伸出了一只手。
灰原哀如果你能认同我的话，那么，请握住我的手。也许若干年以后，我能够真心原谅你对一助所做的一切，而我自己也能被你原谅，也或许，我们一辈子都无法相互谅解。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不迈出第一步，就永远也无法知道那个结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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