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脱身。”曲檀姬安慰着楚蘅王妃,商定好朝堂事宜后,她同楚蘅王妃话起家常,询问楚蘅王妃夫妻二人身体状况,“都好,我和你爹一切都好。”楚蘅王妃摩挲着曲檀姬的手背回答,“倒是你,又瘦了,这宫里啊,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把你好好的一个人愣是给折腾瘦了,现在王上失踪,你又要帮太后她主持大局,又要操劳后宫的事,你又不是铁打的,这可怎么受得了啊?”楚蘅王妃眼含水光,心疼不已,明明曲檀姬在王府里时都好好的,被她和王爷养胖了一圈,这才回宫没多久,曲檀姬套着的蓝田玉手镯都大了一圈。
曲檀姬闻言亦是酸涩不已,“娘,女儿没事,太后和王上都对我很好,就是宫里饭菜不太合我胃口而已。”曲檀姬伏在楚蘅王妃肩头,用发顶的柔软发丝轻蹭着,楚蘅王妃肩颈。“你啊!”楚蘅王妃忍不住轻轻点了下曲檀姬额头。
“她真的就是和王妃话家常?”穗禾看着宫里眼线送来的密报皱眉,“千真万确,楚蘅王妃走的时候她身边下人还拎了好多糕点和布料珠钗。”穗禾面前一个青衫侍从笃定的回答。
穗禾敲击着桌案思考半晌,缓缓舒展眉头,“不可掉以轻心,有什么情况都要和我一五一十汇报。”穗禾吩咐道。侍从低头称是,便领命离开。
旭凤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中,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但却非常干净,一应生活用具齐全,小院还有晾晒的草药,屋子里也有浅淡的草药气息,看样子对方是个医者,他是被对方给救了。旭凤环顾一圈下了结论。
也不知道秦潼逃出了没有?楚蘅王他们有没有收到自己遇刺的消息,还有那群凉虢人,他们又是怎么出现在淮梧境内,又不为人知,和他们勾结的人是南平王还是楚蘅王亦或是文相?旭凤思考得头疼,他决定暂时放下这些思绪,打算找杯水来润润好似被刀片划开的嗓子。
“扑通!”旭凤刚一下床就摔在地上,好不狼狈。“哎呀,你醒了!”和羌活一起来照看旭凤的锦觅二人听到屋内的动静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摔倒在地的旭凤。
想他淮梧王上,堂堂一国之君几时有这般狼狈的时候?又几时被人看到他这样狼狈的一面?旭凤羞怒交加,开口就要呵斥锦觅她们离开,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嗬嗬嗬——!”旭凤挤出惊恐的嗬嗬声,“圣女,他这是怎么了?”羌活帮着锦觅一起扶起旭凤问道。
锦觅只是摇头,让羌活将旭凤扶回床榻躺好,又拉着旭凤的左手搭脉,搭脉的时间越久,锦觅眉毛皱得越紧,“他这是中毒了,毒的份量很轻,下在食物里难以察觉,随着毒素累积时间越久,人就会变得丧失五感,最后变得痴傻。”锦觅下定结论。
躺在床上的旭凤听不到锦觅的声音,只能努力去分辨她的唇型动作来推测锦觅意思。
“幸好发现得不晚,还可以治,但是他呆在罗耶山这边的时间要延迟一些。”锦觅呼出一口气,已经在心里盘算救治旭凤的药材和方法。
这一救治就将近半月,曲檀姬刚陪着太后退朝,就接到楚蘅王府传来的消息,已经发现旭凤踪迹就在罗耶山,南平王的人也在这附近找他。
曲檀姬长出一口气,一直以来崩着的那根弦猛然放松,让她开始有闲心为自己焚香。除了发现旭凤踪迹之外,那线报上还说旭凤身边还有一名蒙面女子相伴左右,似乎是圣医族圣女。曲檀姬只是扫过一眼,并不在意,要是旭凤对她有意把人纳进宫里就是。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旭凤和往常一样陪着锦觅去采药,遇见了南平王的人在找他,情急之下,他将锦觅扑倒,不想因为力道有点大,竟与锦觅隔着面纱贴上了嘴唇。他与锦觅的眼睛都睁大了,四目相对,不知是谁的心乱了,又在对方眼里落下什么。
这也是锦觅第一次发现鸦鸦没有和往常一样坐在院子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她曾问过旭凤那里有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望着那个方向不变,旭凤只是沉默,看了她一眼就回到屋子里的床上阖上眼睛躺着,任凭她怎么追问也不肯有所回应。
自那天起,锦觅与旭凤之间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朝堂形式越发焦灼,南平王已经按捺不住自己野心,在朝堂上步步紧逼,对旭凤一派淮梧南境布防守将开刀,幸好太后帮衬着,这才把南平王要求替换南境布防人选一事压下。
曲檀姬手中乌金檀木小扇敲击着掌心,思索着破局之法,“前阵子府里不是说陆家表哥要来京都探望母亲,突发胃疾,不知他可好些了?”这是曲檀姬和楚蘅王府约定的暗号,陆家表哥是掩盖秦潼的假身份,“回郡主,王妃娘娘前几天来信说是请到平江一带名医给表少爷治病,现下已经大好了。”东雪是曲檀姬的另一名心腹答道。
“那便好,表哥来云京探望母亲也是好意,没成想累得他病了一场,无论如何我也探望探望,聊表心意。”主意已定,曲檀姬决定冒险前往楚蘅王府见秦潼。
曲檀姬前脚刚到楚蘅王府,后脚穗禾的桌案就摆着她出宫的消息,“人走多久了?”穗禾摩挲着密报上的字迹询问,“约莫半盏茶功夫。”底下的人回答,“可知她这个表哥是何时来京又是何时病得?”穗禾点着被放在桌上的密报追问,底下的人皱眉扯袖思索一阵后报出了个具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