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珍宝,又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喂,你干什么呀?”又是多次挣脱未果,她气急地喊,“你后背上的伤口会裂开的!”
“别离开我,”唐棣伏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别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思兰,答应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她愣住了。是她幻听了吗?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脆弱与请求?不!是乞求……他真的是那座冰山吗?他真的是唐棣吗?
“答应我,思兰,不要离开我!”
“我……好,我答应你。”
唐棣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地对她说:“思兰,这次你若是不愿意,可以推开我。”
说罢,唐棣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上去,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萱媚放在他胸膛上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离开他的胸膛,紧紧地抱住了他。唐棣感受到她的变化,一行泪猝然滑落,落入了她的衣领中。
昨天抱着你的晚上,我就在想,如果是这样继续抱着你,那么即使死了,我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地映在白雪上,发射出一片神圣的光辉,一部份阳光还调皮地跳进了窗,似一只大手,轻轻抚摸花盆中水晶兰柔弱的花瓣。
萱媚乖巧地为唐棣将制服上金色的纽扣一枚一枚地扣好,有些担忧地问他:“只休息了两天而已,你确定没事了?你后背上的那些伤口真的已经痊愈了?不要勉强自己。要不然我让霖长兮再帮你请一天的假吧!”
唐棣握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好了没有。”低头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他抱着她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唐棣笔挺的制服在旋转下如雪莲的花瓣,而萱媚鹅黄色的裙摆便如雪莲的花蕊。她抱紧了他的脖子开心地笑着,而他也笑了,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坠入了爱河的普通小情侣,为一点微薄的幸福而开怀。
放下了萱媚,唐棣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现在放心了吧?”
“你就作吧!”萱媚握起小粉拳锤了锤他的胸口。
“今天来客人了,可能要回来得晚一些,晚饭就不要等我了。”
“好吧。”君子协定,她也不会趁他不在家偷看他的文件,或者特意问他雪殊的事情。
“水晶兰怎么样了?”他浅笑着问道。
萱媚拉着他来到窗户前,那株美丽的水晶兰正迎着阳光盛放着,散发出和她身上相同的味道。她看着那纯粹的美丽,想要触碰那透明的仅能凭借太阳光线看到轮廓的花瓣,可是又踟躇着,生怕毁了这脆弱的生命。
“怎么了?”唐棣看她不敢伸手,温言问道。即使他放柔了声音,可是听上去还是有一些清冷。
“生命总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一不小心就会消失。”萱媚声音中带着一点惆怅,怜爱地看着水晶兰。
“并不完全是。”
唐棣握住了她想要收回的手,托着它们,让冰蓝色的冰系战能附在了她双手的表面,然后缓缓接近那些花瓣与叶子。她犹豫着,颤抖般地挣扎了一下。
“不要紧的。相信我,试试看。”唐棣鼓励着她,托着她的手去抚摸水晶兰的花瓣。
奇迹出现了!水晶兰颤了颤,因为那一层冰系战能而避免了毁灭。她睁大了眼睛,手指上传来的水晶兰的冰凉细腻的触感从指尖遍布全身,让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都得到了舒缓。
“其实,生命也可以很顽强,只要你用心去呵护。”他伏在她的耳边轻言细语。
我可以找到保护水晶兰的办法,也可以找到办法保护你。
在她的面前,他是一个温柔的好丈夫,但是出了唐府的门,他还是雪殊的司监,冰山长老。
推开君楼会议室的门,他从容步入,在齐燕雪面前站定,右手握拳横臂于胸前,微微欠身行礼:“城主,唐棣觐见。”
主位的方向放了两把椅子,齐燕雪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略略点了点头:“坐到这边来吧!”
“是。”唐棣默默地走到齐燕雪下首的座椅上坐下来。对面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他此前并未见过,但他穿着一身火色衣服,很显然是来自御炎城,而他腰带上的战裱也表明,他的地位在御炎城的部长之上,城主之下,也就是长老。
“大长老,我们又见面了。”焱炵看着一脸冷冻状态的唐棣,半眯起眼睛来,很是感兴趣。
齐燕雪抚摸着怀中白猫的柔软的毛,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你这次来这里是为了他?”
焱炵听到齐燕雪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只是对他感兴趣而已,居然会被认为是这个样子!小燕子你的脑洞开得有点大啊!”
焱炵为人直率,整个人就像火焰一样跳脱。他的跳脱,多一分显得跋扈,少一分显得刻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跳脱却让他展现了青年的青春飞扬与无限活力,整个人都生动了很多,而坐在不远处的唐棣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冰山,冷得带着冰砂,冷得带着棱角,冷得震撼人心。如真正冰山一样的稳重和气势使唐棣整个人都散发着与焱炵不同的成熟气质,以及让人有些惧怕和敬重中又渴望着亲近的魅力。
“话说回来,人什么时候到?”焱炵拍了拍自己的短发问起了正事。
齐燕雪杏眼一翻,撇了撇嘴:“说是傍晚就到,让我们等着。”
“这么说是委屈齐城主了?”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一人披着黑色斗篷走了进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