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智韵的指尖触到练习室门把手时,《Dangerous Woman》的鼓点前奏正从门缝溢出 —— 那是她去年为自己生日会编的独舞,此刻却被演绎得更加轻盈,带着涩琪独有的呼吸感。
推开门的瞬间,暖黄的灯光里扬起细小的尘埃。
姜涩琪单腿立在把杆上,身体呈现出优美的弧度,发梢的汗水滴落在地胶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她的动作比原版慢了半拍,却在旋转时加入了爵士舞的 wave 元素,裙摆扬起的瞬间,韩智韵仿佛看见自己十五岁时在镜子前反复打磨动作的模样。
“涩琪,跳的很不错。”
韩智韵开开门,为她鼓掌。
“欧尼!你回来啦!”
她看韩智韵进来,把旁边的坐垫挪到她面前。
“快来坐!”
“好。”
韩智韵看着这个机灵的后辈。
“还在练这个曲子吗,我记得你可是从下午三点就开始练习了。”
“嘿嘿,我在想着能不能更有创新一些。”
姜涩琪放下水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现在像你这样出道后活动繁忙还不忘泡练习室的孩子可不多了~做的好呢。”
韩智韵的目光落在姜涩琪后颈被汗水浸透的碎发上,忽然注意到她扶着把杆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还未及开口询问,姜涩琪已像只灵动的小鹿般跳下来,膝盖却在落地时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没事!”
她仰起脸笑得灿烂,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锁骨。
“就是腰有点僵,老毛病了。”
说着伸手去够角落里的护腰,金属扣碰撞声在寂静的练习室里格外清晰。
“欧尼你去医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姜涩琪跪坐在瑜伽垫上,膝盖上的护具边缘磨出了毛边。
她往两人中间的保温杯里添了片柠檬,气泡声在静谧的练习室里格外清亮。
“昨天刷到新闻时,我差点把手机摔了。”
“其实我啊……”
姜涩琪突然伸手撩起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最懂这种滋味了。”
“怎么说?”
韩智韵好奇地问她。
她歪头笑笑,指腹轻轻点在锁骨下方。
“七岁那年开胸手术,医生说我以后连八百米都不能跑。可你看现在。”
她张开双臂转了个圈,护腰在灯光下泛着哑光。
“我不也能跳《Dangerous Woman》的高难度段落吗?”
“上个月在待机室——”
姜涩琪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把杆的手按在右腰上。
“打歌前做高抬腿,突然眼前一黑……”
她笑得没心没肺,“醒过来时手里还攥着麦克风,经纪人欧尼吓得脸都白了。”
韩智韵猛地起身,按住她试图继续压腿的肩膀。
触到那凸起的肩胛骨时,她喉咙一紧 —— 这副骨架轻得可怕,像随时会被风卷走的纸蝴蝶。
“涩琪,”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别这么拼了,身体会垮的。”
姜涩琪抬头看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汗珠。练习室的地胶散发着陈旧的橡胶味,混着窗外飘来的玉兰花香气,在两人之间织成张柔软的网。
“欧尼呢?”
她突然伸手握住韩智韵的手腕,指尖触到她静脉跳动的频率,
“你劝我的话,自己能做到吗?”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