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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韩智韵将车停在弘大附近的独立咖啡馆时，初秋的阳光正透过梧桐叶隙，在权艺琳常坐的临窗座位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指尖摩挲着手机里金希澈发来的消息
“艺琳怒那刚结束济州岛的潜水行程，现在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在这家店，雷打不动。”
玻璃窗上的风铃发出细碎声响，权艺琳果然坐在老位置，黑色渔夫帽压得极低，指尖夹着的钢笔在速写本上飞速游走，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
韩智韵记得第一次在 MAMA 后台见她，这位传说中能让公司上下生活、工作处理的井井有条的管理怪才，正对着某男团成员的行程表皱眉，口红在 A4 纸上划出愤怒的红叉：凌晨两点飞日本？当艺人是永动机吗？
“权艺琳老师。”
韩智韵将两杯美式放在桌上。
“听说您最近在研究《反框架艺人管理体系》？”
来之前韩智韵就已经做好了功课。
权艺琳抬眼的瞬间，帽檐阴影里的目光锐利如鹰。她没接咖啡，反而用钢笔尖敲了敲韩智韵放在桌上的“Rose Stage”企划书。
“SM 前王牌制作人突然要自立门户，还拉着 YG 前策划搞舞台公司，韩 PD 是觉得三大社的水不够浑？”
“浑水才好摸鱼。”
韩智韵推开企划书，内页第一页用烫金字体印着拒绝性别定义的舞台实验室。
“现在男团舞台流水线生产，女团被框死在清纯、性感模板里，权老师不觉得无趣吗？”
权艺琳终于摘下帽子，露出挑染的银灰色短发，耳骨上的黑色耳钉在阳光下闪了闪：
“有趣的是你，韩 PD。当年在 SM 把男团舞台玩出花，现在想给女孩子们拆天花板？”
她突然笑了，露出左侧虎牙。
“可我为什么要加入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CUBE上个月还拿着三倍年薪挖我去管新女团。”
韩智韵从包里拿出第二份文件，是EXO《LOVE SHOT》的舞台分镜手稿，边角处贴着便签 ——吴世勋膝盖旧伤复发，副歌高抬腿改为定点 wave。
“这是我去年晕倒前做的最后一个舞台。”
她指尖划过便签上的修改痕迹。
“权老师知道吗？世勋在待机室晕倒时，手里还攥着麦克风。”
咖啡馆里突然安静下来，邻桌的大学生正对着电脑播放某女团打歌舞台，屏幕里的女孩们在高速旋转中露出僵硬的笑容。
权艺琳的钢笔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快，像在打一段复杂的鼓点。
“我有个条件。”
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练习生们背着吉他匆匆走过的身影上。
“Rose Stage 必须设立艺人健康防火墙，所有舞台设计和行程安排，必须经过医疗团队评估。”
韩智韵想起住院时监护仪的滴答声，想起边伯贤泛红的眼眶，用力点头。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做反内卷培训体系，每周强制 24 小时无工作时间，练习生体重低于 BMI 标准直接停训。”
权艺琳突然将速写本推过来，上面画着个戴着荆棘王冠的女性剪影。
“金希澈那家伙昨晚给我打了三个小时电话。”
她语气里带着无奈。
“从 H.O.T 时期的舞台事故讲到你在 SM 会议室怼退男 PD，说你是全韩国第二个他。”
韩智韵愣住了，她不知道金希澈会用这种方式帮她，那个在平日里总是对她插科打诨的男人，私下里却记得她每一次在会议室据理力争的模样。
“他还说。”
权艺琳突然轻笑出声。
“你韩智韵要是能把舞台公司搞起来，他就自掏腰包买一百场巡演门票，带着 SJ 成员去当观众席最吵的应援团。”
他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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