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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金希澈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韩智韵塞进权艺琳叫来的保姆车里，带她去医院。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候诊区坐满了裹着厚外套的病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 果然如李秀满所说，流感正肆虐。
“呀，早让你住院，非要硬撑。”
金希澈把病历本塞进她怀里，自己跑去窗口挂号。韩智韵靠着墙壁喘息，视线扫过输液区悬挂的盐水瓶。
“39 度 2，必须输液。”
医生把病历本拍在桌上。
“最近流感严重，怎么才来？而且看你已经病好几天了吧。”
金希澈替她回答：“这人啊，把RS当亲女儿养，连生病都舍不得耽误海选。”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韩智韵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突然笑了。
金希澈坐在旁边削苹果，刀工笨拙得像练习生时期第一次做饭的模样。
“笑什么？觉得哥伺候你很荣幸？”
“嗯。”
她闭上眼睛，听着他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的声响。
“荣幸之至，金希澈保姆。”
“哎一古，我带的参鸡汤呢。”
金希澈起身寻找着。
“嘶，忘在你家餐桌上了。”
金希澈一拍脑门，羽绒服上的卡通图案随着动作晃出残影。
“早知道该先灌你喝两口再出门。”
韩智韵扯了扯输液管，冰凉的药水顺着静脉流进身体。
“得了吧，就你那厨艺，参鸡汤指不定炖成了中药。”
“呀，你手机震了好几下了。”
金希澈终于放弃找参鸡汤的保温袋，随手抓起手机递过来，屏幕亮起时，锁屏界面上赫然躺着边伯贤半小时前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怒那是不是在忙？注意身体啊。”
韩智韵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她接过手机，指腹在冰凉的屏幕上划开。
对话框里自己未发送的回复还停留在输入栏里 —— 那是半小时前她刚看到消息时打下的 “嗯，还好”，却因为金希澈突然撞门而入而被打断。
“怎么不回？”
金希澈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视线从苹果核移到她泛白的指尖上。
“是伯贤那小子？”
韩智韵没吭声，只是指尖微微用力，删掉了那句敷衍的 “嗯，还好”。
“喂。”
她忽然开口，声音因为发烧而有些沙哑，
“你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在医院，他会不会……”
“会不会立刻从练习室飞过来？”
金希澈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塞到她手里，刀刃在灯光下闪了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当年你在练习室晕倒，他天天飞奔医院。”
韩智韵咬了口苹果，甜丝丝的汁水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
她想起庆功宴那晚边伯贤没说完的话，想起办公室里他说要当第一个嘉宾时眼里的光。
想起凌晨 SM 大厦玻璃窗上两人安静的倒影 —— 那些画面像窗外的初雪，看似冰冷，却悄悄在心底积了一层柔软的温度。
手机又震了一下，边伯贤发来第三条消息，末尾带了个小狗歪头的表情包。
“怒那要是累了就休息哦，我这边刚结束练习，喝到了很好喝的热可可，下次带你去喝呀。”
“噗嗤。”
韩智韵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这次没有犹豫：
“好啊，不过现在我在医院喝生理盐水，你得请我喝十杯热可可才能补上。”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金希澈刚好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回头看她时，见她盯着手机屏幕，嘴角还带着点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意，连苍白的脸颊都透出点淡淡的红晕。
“呀，韩智韵！”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病好了是吧。”
韩智韵没理他的调侃，只是把手机轻轻放在腿上，输液管里的药水还在一滴一滴落下，可她忽然觉得手背的刺痛没那么明显了。
边伯贤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看到消息的瞬间猛地一颤。
“在医院喝生理盐水” 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他几乎是从练习室的地板上弹起来，外套扣子只扣了一半就往门口冲。
“伯贤哥，你干嘛去？”
吴世勋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热可可洒在袖口上。
“不是说不去吃烤肉吗？”
“去医院！”
边伯贤头也不回地扒拉着背包拉链，钥匙和手机哐当乱响。
“怒那在医院！”
“呀！等我穿上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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