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卸下头饰，将外衣脱去，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偷偷摸摸地跑到梨花树下，头上戴的玉步摇微微晃动，显现着她心中的期待。

果然，放眼望去，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懒散地闪现在那棵树下。

“顾染！”白九唇角勾起，不等他出声便先喊了出来。

“阿九起得真早啊。”顾染微笑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撩了撩衣摆，“坐吧，阿九。”

白九微微地低头，突然笑了：“你看，我现在比你高啦。”她比了比两人的身高。

顾染无奈地扶额：“你坐下来跟我比身高行吗？这样自欺欺人真的不好。”

白九不甘心地坐下，漂亮，显得她更矮了。

她扫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他身边的琴上：“顾染，你还会弹琴啊？”她不禁有点疑惑，自己可从来没听过他弹琴呀

“当然会了，只不过是之前没告诉你而已。”顾染唇角微扬，把琴拿到面前，“我现在弹给你听吧。”

白九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闪闪发亮。

浅浅一笑，顾染纤细的手指勾起琴弦，对着白九开始弹琴

琴声如流水般清脆，诉说着一种情感

白九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看着她专注聆听的可爱模样，顾染感觉一阵暖流从心中涌过，他从小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别人多说话，因此他小时候一个朋友也没有，长大后，他被白九救下，在她家养病的期间，他被白九各种逼迫地跟她说话，渐渐地也开始外向起来。

说起来，要不是白九逼迫自己跟她说话，他可能到现在还会不喜欢说话。

“怎么停了？”白九本来专心地听着，突然听不到声音了，有点疑惑

“没什么，阿九，你会弹琴吗？”

“会呀。”白九自信地将琴接过来。

她看向顾染，眉眼微弯，眼波澄净，明眸如春雨，指尖留连处，琴弦仿佛成了一串串珍珠，清亮婉转。

顾染静静地听着，听着那陌生又熟悉的旋律，心头一动。

这首曲子他曾经听过，那是一个顶级的琴师弹的，曾经他也以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再能比他弹的更精湛，没想到……

一曲弹毕，白九将琴又推给顾染：“喏，还给你。”她看到顾染失神的样子，心下忽然有些好笑。

“欸！顾染？”她把脸凑到顾染眼前，心里赞叹：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好看！白九戳了戳他的脸。

顾染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他责怪地看了看白九。

“你这不是，不是还没死呐……”白九讪讪地坐回去

“什么！你居然想让我死！”顾染揉了揉白九的脑袋

“我的头发，哎呀！乱了！”白九尖叫着闪躲，惹得顾染又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呀！”

白九赶紧把青丝理顺，重新插上玉步摇和头饰：“真是的！”她佯装要发怒，顾染只好憋笑，用眼睛瞅着她

“你的眼睛真好看。”白九感觉到他的视线，由衷地夸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