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终身

上官曦想打断她，却被她阻止。

“我不是高尚的人，像杨岳那般，为了你，为了乌安帮，为了百姓，他于公于私，都以你为先，可我不一样，我只是想你活着，其他一概不理会，”翟兰叶看着地图，有些出神，“我也不想救这一城的百姓，他们之中不乏有欺我、辱我之辈，我一个也不想留……”她摸着自己的发辫，正是上官曦将头发藏进的那一根，似乎想着那晚漫天的灯火，“只是我的恨，不该殃及池鱼，我不想看着你为我放灯赎罪。”

“我不在意……”上官曦看着发辫，有些难过，她的本意并非如此。

“我在意。小曦，我是严世蕃送给毛海峰的人，他不会提防我。找到陆绎，救下百姓，我们还差证据，指证严世蕃。将证据交给陆绎，交给锦衣卫，虽然他们不能调兵遣将，终究他们才是今上的心腹，才能让严世蕃，彻彻底底地退出朝堂。”

上官曦知道翟兰叶早已做好打算，其实她心里也非常清楚，孰轻孰重，她该做什么，她都知道，她理解翟兰叶向严世蕃复仇的心。

可理由再多，也阻止不了上官曦担心翟兰叶。

翟兰叶将两人的发辫缠在一起，上官曦理解了她的意思，只得松口：“你便去吧，回来之后，我们就回家。”

她们都知道那个家在哪里。

上官曦扬了扬辫子，笑到：“反正，我一直陪着你。”

翟兰叶学着上官曦的样子，扬了扬辫子，随即抱了抱上官曦，“小曦，原来做一件好事，是如此的畅快。”

两人并未在藏身之处多加逗留，匆匆分了任务，便决定兵分两路。

翟兰叶临行前再三嘱咐上官曦，要注意毛海峰的人，若是再被抓，恐怕要逃出难上加难。翟兰叶先行离开，引开毛海峰的人，上官曦趁清晨第一道光上路，一路北上前往杭州。沿途可过三个村庄，上官曦准备三封亲笔信，若是有杨岳的消息，便托人将其送往扬州，以信件为号，将他托付给乌安帮的兄弟们。

“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为防暴露行踪……”

“我会在一个时辰内离开，绝不逗留。”上官曦知道翟兰叶的忧心。毛海峰爪牙甚多，对上了，绝对逃不掉。上官曦心知，若她失手被擒，翟兰叶的计划就被打乱。对于翟兰叶来说，上官曦活着，比向严世蕃复仇，更重要。

只是看着上官曦一身伤，还得为她通风报信，她便有些不忍，“若我能陪着你去杭州……”

上官曦捧着翟兰叶的脸，轻轻地捏了捏，说：“兰叶，你一直都陪着我。”上官曦示意自己的发辫，翟兰叶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

“那，我先走了。”翟兰叶开了门，晚风徐徐而来，带了几分离别的萧瑟。天上一轮明月，这个夜晚并不黑暗。

“兰叶，”上官曦趁着翟兰叶未离开屋子，从身后抱住了她，“对我来说，你活着，也很重要。”

从未有人在翟兰叶出任务的时候告诉她，要她活着。翟兰叶握着上官曦环着自己的手，说：“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