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祁年拎着保鲜盒上楼,唐耀刚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发呆。
祁年把盒子放在桌子上,道:“吃早饭吧。是素的三鲜包。”
唐耀呆呆地看着保鲜盒,没有动。
“我爸爸……”唐耀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抱着头哭了。
如果是赵律段河或者其他什么人在这里,一定会安慰这个少年。但在这里的人是祁年,最无情的人。
祁年就那么看着他哭,内心毫无波澜。对于祁年来说,别人的痛苦与他毫无关系,冷眼旁观很正常。他是最无情,最冷漠的人。
“哭完了吗?哭完了就吃早饭,然后下楼配合审问。”祁年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赵律来给祁年送早餐,见祁年下了楼,笑道:“年子,去干什么了?”祁年接过早饭,道:“给人送早饭了。”
赵律:“啧啧啧,蒋队还真无情,我给你买了小笼包,快趁热吃。”
祁年进了办公室。
八点半,会议室。
“死者颈部有勒痕,像是绞刑。凶手就像是在惩戒死者。”祁年在白板上用马克笔写字,“李哥,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李炜:“监控没有拍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杨婷:“据四周邻居反应,死者脾气暴躁,经常打骂他儿子,他儿子经常去奶奶家躲死者。而且病例显示,死者有精神疾病,如小祁说的一样,暴躁症。”
“死者人际关系简单,自从离婚后,他就逐渐与别人断了来往了,终日酗酒,无所事事。”杨婷抿唇,“他老婆出轨了,外加受不了他逐渐严重的暴躁症,就和他离婚了,儿子判给了他。”
祁年皱眉。
监控没有拍下可疑痕迹,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没有人听见呼救声,现场没有任何痕迹,但人被残忍地杀害。
看起来,到像是完美犯罪,没有留下痕迹。
但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不够仔细的警察。
蒋队终于和自家宝贝女儿打完电话,看着这群愁眉苦脸的同事,好心道:“死者死前喝酒了,估计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所以呼不出声。门窗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说明凶手有死者家的钥匙。避开监控很简单,躲着点就行了。”
祁年突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凶手一直在我们身边。”
段河嘲讽道:“你又知道了,怎么还不上天?”
祁年懒得理他,拿出手机,打给赵律。
赵律正在给唐耀做心理疏导,接了祁年的电话,脸色变了又变,有些破音:“真的啊?”
祁年:“什么时候骗过你,拦着他。”
赵律一翻白眼,挂了电话,坐到唐耀身边,继续絮絮叨叨。
“我之所以怀疑唐耀,是因为他表现得不正常。他的反应更像是装出来的。”祁年道,“一个十七岁的人在亲人死了之后,大部分都是会浑浑噩噩的,不会接受。”
蒋队赞赏地看着祁年,道:“可他确实也是这么表现的。有什么问题吗?”
祁年:“就因为这个,所以他才有问题。因为他反应的太顺理成章了。死者唐兆然,患有暴躁症,会对唐耀家暴。看唐耀的样子,被家暴的时间应该挺长的。再软弱的人,也会有脾气。”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何况是人。被家暴久了,谁心里都会有怨气。”祁年一顿,“唐耀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来他有怨气。难道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