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
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
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曹龙凯道:“看起来像是一首诗。”在他眼里,祁年神色平静,就像是看见一张白纸。
祁年嗯一声:“所以?”
曹龙凯挠头:“没有所以,就是想让你看看。”
祁年钻过去,道:“回头发个照片给我看看,回去研究一下。”
曹龙凯不疑有他:“行。”
祁年摩挲着兜里的手机,有些不舒服。他边上楼边思考,转眼就被人撞了。不过对他没什么杀伤力,因为撞他的人才到他的腰。祁年低头,眼中冷寂。
是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眼睛很大,是个美人坯子。
“小祁哥哥!”小姑娘抱住祁年的腿,“我们又见面了!”
祁年:“……?”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浅色连衣裙,站在楼梯拐角,笑道:“你也不先自我介绍一下。祁警官,你好,这是我女儿蒋雪。谢谢你上次救了她。”
蒋队的老婆孩子。祁年反应过来,笑了一下:“你好啊。”
蒋雪干脆就不撒手了:“小祁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其实我早就想来谢谢你了,但是爸爸说你们很忙忙不过来,所以才一直等到今天。”
祁年弯下腰把她抱起来:“没关系的,救你这个小美人是我的荣幸。”他抬头看向蒋夫人:“嫂子,我……”
蒋夫人温柔道:“已经给你请假了,小雪很喜欢你,你能带她玩一会儿吗?”
祁年还能说什么,他笑了笑:“好的。那我们走。”
唐时趴在桌子上,明目张胆地玩手机。同桌一边刷题一边道:“唐时,你决定好考什么学校了吗?清华北大还是公大?”
唐时道:“谁知道呢。闫安是不是也有个公大?”
同桌:“山寨的,真名叫闫安职业警察学院,什么公大。你想考这个学校吗?它的录取分数线不高,好像五百就够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分数线。”
唐时奇道:“你怎么知道?你也想考这个学校吗?”
同桌叹气:“那倒不是,我哥赵律,闫安公大一六级法医系二班毕业生。当初我爸妈也是这个学校的,分数线一直没变。幸好有我哥,所以我不用考这个学校。”
唐时:“……”这个赵律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