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赵律说的不无道理，就是太业余了，不怎么对我们有帮助，是吧？”曹龙凯冲段河挤挤眼。
段河莫名其妙：“啊？”
祁年“啧”一声：“他平时福尔摩斯看多了，这些只能证明两位死者之间存在联系，检方才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对了，痕检报告呢？死者任子行的发现现场有没有其他痕迹？”
段河挪开资料找了找，抽出一个蓝色文件夹：“据说是有的。”
祁年冷漠无情：“说人话。”
段河懒得在这个时候和他一般见识：“现场太干净了，痕检的兄弟们掘地三尺，发现了这个。”
段河展开文件夹：“准确来说是法医发现的。死者任子行口鼻处有乙醚残留，不止，他体内还检测出麻药残留，注意，是麻药不是安眠药。法主任说，是手术用的麻醉剂。我觉得凶手是临床医学院的学生，因为对于他们而言麻醉剂很好拿到。”
祁年接过文件夹：“你也不要小看了我们闫大的化学系，那可是各个都能配出甲基苯丙胺的。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学校打严，给禁了。现在他们最多能配出个耗子药，毒不死的那种。”
法主任平时话少冷漠高冷的不近人情，但是对待尸体就不一样了，特别啰嗦，别人三言两语就能交代完的尸检报告，他要足足写两三页，正反加起来四六页。当初就因为这个，同样是搭档的孟局和法主任两个人就没少吵架。
祁年一页一页的翻着，一目十行，手指在“麻醉剂”上停下来。
“激情杀人现场一般不能处理这么干净，除非是预谋杀人，麻醉剂和乙醚都能证明这一点。然后就是手术刀。凌迟在古代刑罚中意味着惩戒，惩戒犯了极大错误的人。不单是对犯人身体上的惩罚，还是精神上的惩罚，让犯人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地被割下来。凶手无疑是一个心理素质强大的人。穷凶极恶都可以用来形容他，或者是她。”
祁年闭上眼，脑海里浮出顾清清的样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学业和爱情都有收获的时候跳楼自杀，即使她的家庭条件再不好，她再自卑，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自杀，马上就要苦尽甘来，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未来和希望。除非……
除非她被人胁迫——家人、朋友、同学、老师、男朋友。
家人不可能，顾家人把顾清清当摇钱树，不会逼她死，只会吸她的血。朋友——顾清清人缘不怎么样，没有朋友，这个可以排除。同学，同学倒是有可能。老师——祁年心里有怀疑对象，这个可以先排除。男朋友，孙承宇履历干净，没有特殊爱好，能看出来他很爱顾清清，也不会是他。那么顾清清为什么要跳楼？掐的时间还那么准，恰好在他和赵律出来的时候跳。
如果他和赵律不在，学校十有八九会压下这件事，那顾清清就真的只是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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