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惊恐地看着祁年，祁年侧头，薄弱的阳光顺着他的下颌线落下，带了几分锋利的意味。
“…………她晚归过好几次……”，宿管轻声道。
曹龙凯他们手机里一般都会存着案件的照片或者是文档，所以曹龙凯拿着手机，发出来自内心的疑惑：“但你笔录上没说，为什么？”
宿管捏了捏衣角，忐忑不安地看向祁年。祁年作为局里著名的翻脸无情戏精本精，立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个人隐私。”
“……是李教授。”宿管道。
曹龙凯追问：“哪个李教授？”
宿管又看了祁年一眼，鼓起勇气：“李怀成教授。”
李怀成。
祁年问：“你的意思是，顾清清晚归，李怀成来给你打过招呼，说不要给她记过，是吗？”
宿管点头：“是，第一次的时候我警告过顾清清，第二天李怀成教授就来找我，说他有事经常要留顾清清帮忙，让我见谅。”她苦笑一声，“我就是个小小的宿管，哪里敢跟这些大教授作对。他还不让我告诉别人。”
“有事帮忙……”祁年若有所思，他忽然眯起眼睛，“你给顾清清开特权，她的舍友和同学就没找你反映过？还是说，反应了你也没管？”
宿管身体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先打个电话。”祁年拿出手机，打给技术员，“那个女生的信息你查到了吗？”
技术员回答得飞快：“查到了。她叫王诗妍，临床医学院大三的学生，也报过李怀成的课。”
祁年道：“你把照片过来。”
技术员动作很快，刚挂上电话，王诗妍的照片就传过来了，是一个长得挺标志的小姑娘。
祁年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曹龙凯，拿出另一个手机：“喂，段河，你们审完了吗？”
段河看着厚厚一摞笔录，头疼道：“审完了，你又有什么事？”
祁年道：“传唤王诗妍，问她和李怀成的关系。”
下一秒，他从曹龙凯手里拿过手机，展示给宿管那张照片：“这个女生，也经常晚归吗？”
宿管看了照片几秒，微不可查的点头。
楼下传来脚步声，曹龙凯探头看了一眼，是技侦的人。
祁年笑笑，把证物袋抛给已经冲上来的技侦，道：“曹哥，把这位宿管阿姨请到局里问问吧。”
闫安市局。
主管刑侦的孟局泡着茶，问：“听说祁年找了挺多人来局里问话？”
秘书道：“是，祁年可能是年轻气盛，又是第一次自己查案，就找了很多人，我们已经接到五十多个投诉电话了。”
孟局感兴趣道：“投诉什么？”
“投诉我们乱抓人。”
“那祁年给出理由了吗？”
秘书叹气：“我去问他，他说和案件有关。”
孟局笑了，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他最终还是没说，轻轻叹了口气。
蒋队头疼地看着祁年，问：“你抓这么多人——有头绪了吗？”
祁年冷漠道：“那就要看技侦的了。我目前只有猜想。”
蒋队道：“那能不能先把人放回去？我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祁年无所谓道：“可以，除了王诗妍，其他人能放。”他看着蒋队的青筋要暴起，难得补充了一句：“她还没审完。”
蒋队掐了自己的太阳穴一下：“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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