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了无痕迹的，但为人为，必有痕迹。
祁年倚在审讯室外间的桌子上玩手机，耳机里传来段河他们审问那个被技术员撞见和李怀成有关系的女生。
估计是姓段的有一张“你欠我八百万”的讨债脸，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着在那里瑟瑟发抖和小声啜泣。
祁年嗤笑，干脆利落地点爆对面的水晶，听着另一个耳机里李铭梓在大呼小叫。
“审不出来就算了，让她自己冷静一会。等婷婷姐回来了让她审。”祁年摘下和李铭梓连麦的耳机，指挥道，“马上就要下班了，吃什么赶紧说，法医队一会要去买饭，让他们替咱跑个腿。”
段河站起来瞥了一眼那个女生，往外走：“我要吃黄焖鸡米饭，给我再加一杯橙汁。”
曹龙凯也跟着他出去：“我要……我没想好吃什么。他们去哪儿买饭？”
祁年道：“去对面的大排档。”
曹龙凯道：“拿给我来份红烧肉配大米。”
祁年给赵律发了消息，正要发自己的晚饭，李铭梓一个电话来了：“年子！晚上好，吃饭了吗？”
祁年无语：“现在才五点半，不晚。还没吃饭。”
李铭梓道：“我们一起吃吧，我听他们说广场里新开了一家米粉店，牛肉丸做的很正宗。我们去吃吧。”
祁年笑了：“行，你把位置共享给我，我处理点事，马上就到。”
审讯室里的女生像是感觉到祁年的目光，抬起头，缓慢地做了口型。
祁年猛地顿住，瞳孔顿缩。
沉默的羔羊。
这个女生肯定知道些什么。
祁年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什么。
李铭梓咬着筷子，看祁年往锅里放羊肉片。
红汤翻滚，飘香四溢，羊肉片沉沉浮浮，纹理逐渐清晰。火锅店人声沸腾，伴着水沸时的咕嘟声，让人觉得心安。
“你还好吧？”李铭梓突然出声，“我看你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祁年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发送人使他顿住了——姜鲤。
哥哥，明天有空出来聚聚吗？我好久不见你，很想你。
祁年皱眉，摁灭手机，反扣到桌子上，问：“你知道，姜鲤回来了吗？”
李铭梓惊讶地挑眉：“他居然回来了，姜成玉没炸毛倒也是奇怪。我之前还一直以为是姜成玉那个沙币把姜鲤逼出国的，后来才知道不是，姜阿姨说他是自己悄没声自己出去的。”
“有没有可能，姜成玉不知道？我上次问过成瑶姐和姜阿姨，他们都不知道姜鲤回国了。”祁年捞起肉片，放到李铭梓碗里，“他想干什么？”
李铭梓嗤笑：“难为你一直牵挂着他，当初说出国就出国，走的干脆利落。不过我也好奇，他回来干什么？他联系你了？”见祁年点头，他继续道，“为什么联系你不联系姜阿姨他们？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祁年也觉得奇怪，而且他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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