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辰客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正直的人民警察祁年同志就跟他说:“你少打别人的注意。你再因为管不住身下那二两肉出什么事,我可不帮你。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江辰客扒住门,不解地问,“你非要在大清早地和我谈论这个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
祁年站在厨房门口一边看手机点餐一边惊奇地问:“你不知道吗?这么大个人了心里能不能有点数?”
江辰客:“……”他憋屈地说:“我就不该来你这里找气受。行了!我不动你身边的人,行了吧!”
祁年三下五除二点好自己的早餐:“你说的,记住了啊。早饭你吃什么?”
江辰客:“随便。”
“滚回去穿衣服——再随便小心我把你打出去。想好了吗?”
江辰客捂脸:“是人吃的就行,我又不挑。和你一样,OK不OK?”
祁年冷笑:“OK。”
江辰客满意地晃回房间,他觉得祁年怎么说也是个少爷,在吃饭这一点上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等早饭来了,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荒唐。
“你这是什么?!这是人吃的吗?!”江辰客指着桌子上的菜包子一脸不可置信,“你这是在喂兔子吗?”
祁年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吃素食有利于身体健康,吃多了大鱼大肉反而不利于身体健康,容易得三高。”
他戳开另一屉小笼包中的一个,道:“呐,这个是海带鸡蛋馅的,荤的,你尝尝。”
江辰客悲愤道:“你做梦!”
祁年是不可能白日做梦的,做梦的是江辰客——他最后还是迫于祁年的淫威吃了。
“门卡钥匙我都给你了。”祁年戴上头盔,最近闫安市里提倡减碳,市局要求警察们最好是不开机动车来上班——市局给发了公交卡。不过祁年懒得挤公交,他自己买了个电动车骑着,“别把不三不四的人领我家。有事打电话。你走不走?”
江辰客放下镜子:“走走走。”
岑心走出出租楼,身后是醉鬼的谩骂和女人的尖吼。她习惯了,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就分那么两种:穷人和更穷的人。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她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一个令她无比厌恶的名字。恶心感像是一条黏腻的冰冷的蛇一般爬到她的身上,嘶嘶吐着满怀恶意的芯。
挂断之后这种恶心感也没有消失,岑心大口喘气,几乎是狂奔进了花店,好像气喘吁吁能给她带来一种活人的感觉。
“今天怎么来这么急?”老板挑眉,“是忙着见谁吗?”
岑心双手撑住膝盖,闻言笑笑:“没有,就是想来了。”
老板“嗯”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这里有个订单,闫安市局的,要一束满天星。你去送吗?”
岑心缓过来了,擦了擦额头的汗:“去。你包装好了?”
“还没有,等会就行。”
市局。
大厅内吵吵嚷嚷,祁年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赶上来的实习生道:“好像是一个邪教案子,这些都是受害人。不过不归咱们管,是宁川分局的,他们那里没地方了送到我们这来。”
祁年不感兴趣地挪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