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带着岑心走进刑侦楼的大厅，看了一眼里面乌泱泱的人群，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今天局里人有点多。你在大厅等着也不方便。来来来，我领你上会客室。这边走。”
岑心抱着花跟在门卫后面艰难穿行，小心翼翼地护着花，防止它被碰坏。
审讯室里走出两个人，光看面相就能看出其中的愁苦，看样子应该是夫妻俩，男的生的魁梧，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好像他来的不是公安局，而是什么就职演讲会。
女的低眉缩眼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
审讯室内。
祁年掐着眉心，道：“等等再叫下一波人，我怕老实气死。”
守在门口的真正的实习生探头探脑，看见假实习生抱着自己的头，一副崩溃了的样子。
实习生心有戚戚焉，刚才那场问话不仅是这两位主审人员遭到了重创，连他这个负责叫号监听的都受到了精神上的折磨。
先是那个男的死活要他老婆进来一起被问话，理由居然是害怕警察欺负她；然后又是一顿胡搅蛮缠逼着警察们答应他的要求，让他老婆进来以后他又开始嚷嚷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尽管他的演技相当的拙劣，但是他老婆好像信了，嘤嘤嘤地直哭，一时间也没法问话，实习生和祁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人连吓带唬才让这对夫妻消停了。
期间祁年可能是看出什么了，暂停了问话出去摆弄了一会儿又回来继续审问。
他俩也是经验不足，面对滚刀肉一样的男人和只会哭的女人束手无策，翻来覆去地问。而且他们还有时间限制，没法耗下去。到最后还是祁年用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小技巧才问出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十分让人挫败。
“我先出去打个电话。”祁年拿过一旁的水瓶，拧开盖子递给实习生，“你先缓缓，等我回来再继续。”
实习生抬起头接过水瓶，灌了一大口水：“OK，你慢点打。”
祁年走出审讯室，在走廊尽头停下，倚着窗拿出手机，还没动作，一个电话先打进来了。
看着手机上一跳一跳的“可比克”三个大字，祁年心生不妙，接了电话，江辰客的声音冲出来：“祁鱼儿！救命！”
祁年：“……你怎么？”
他问的冷静，但是江辰客一点也不冷静：“我今天出来玩，被人当鸭子抓了！”
“……”祁年无语，“你去哪了？”
江辰客急忙说了一个娱乐会所的名字。
祁年不解地问：“那里是个正经的会所，你怎么会被当鸭子？”
江辰客：“这个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一旁的警察快被他磨叽死了，瞪着眼看他，表达自己无声的催促。但是江辰客装瞎，还想和祁年继续扯。
谁知祁年也不给他面子：“那你就长话短说。赶紧，我忙着呢。”
“我就是看他一个服务员挺好看的。”江辰客说了个话头，祁年就知道他的话尾。
——看人家服务员长得好看就想去勾搭人家，估计是撩骚的时候被前去检查的警察当做不正当行业的服务人员了。
祁年：“你可真是个人才。等着……”
大厅一阵嘈杂打断了祁年的话，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听到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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