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跑进长廊尽头的另一所大殿,第一个看到的是鹿纯的手电光。他这仰头看穹顶之上的绿色星光。我一看坏了,耽误了不少时间,蚰蜒都出来了,我赶忙从背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黑色雨伞,撑开后挡在自己跟鹿纯头上:
殷海夜撑着!
鹿纯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得差点跳起来,但他还是乖乖接过雨伞:
鹿纯娘,你刚刚跑哪儿去了,我们都在找你!
殷海夜嘁,个个跑的都比兔子还快,哪有闲心理会腿短的我?
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用手电光照四周的黑暗,想找到吴邪,他们提醒他们等会有虫子掉下来,免得他们到时候措手不及。
鹿纯为什么要打伞啊?屋里打伞小心长不高啊,娘。
殷海夜你见过哪个百岁老人还长个儿的?不缩回去就不错了。
我握紧鹿纯的手,手指冰凉,蚰蜒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想象一下满天掉虫的画面我就头皮发麻,虽说这地方黑,我可能看不见。
殷海夜我这叫有先见之明,这些绿色的光点其实是一种虫子,生活在雪山上。学名“蚰蜒”,俗名“墙串子”。
殷海夜有毒性,也是一种中药,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钻,尤其是人的口,鼻,耳以及……咳咳,屁屁。所以,建议你把裤管什么的都扎紧点。
话音刚落,伞上传来雨点般密集的声音,靠,那些虫子掉下来了!黑暗中传来胖子等人的叫骂声,我看清了地上那些长了很多条腿的,触须很长的东西……
殷海夜鹿纯,抱紧我!
我大喊,然后搂住了鹿纯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劲往上跳,差点就要跟太阳肩并肩了!
鹿纯反应很迅速,伸手接住了我:
鹿纯不就是几只虫子吗,有什么好怕的……咦,这些虫子好像很怕我们?
我也看到地上那些代表蚰蜒的光点迅速的离我们远去。
哦,我忘了自己现在是张家人了。我挠了挠头:
殷海夜看来是护身宝血起作用了,这些虫子不敢靠近我。
鹿纯那……你可以下来了吗?我胳膊要断了,你又胖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鹿纯字字命中我的要害。我狠狠揪了一把他的脸,然后跳下:
殷海夜嘁,求之不得!
这时,墙边的灯奴被点亮了,顺子站在灯奴边对我们喊:“老板,这些东西喜欢温暖的地方,别让你们的身体变成最暖和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们纷纷仿效他点起了灯奴,虽然知道这灯油里也有吸引虫子的虫香玉,但我还是点了一个玩玩。那些灯油少说也有千年历史了,硬得堪比肥皂,我用打火机打了几次才点燃。
吴邪跟胖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们一起到了顺子边上:
吴邪你醒了?
顺子点头,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敲昏的……哦我想起来了!你们要炸山!还有,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胖子你小子想多了,我们就是想在山上放个礼炮,没想到雪崩了,我们就被冲到了这个地方。
胖子我说对吧,燕子?
我忙附和着点头。
顺子边用牙签挑郎风耳朵里的墙串子边说:“你们这样胡来太危险了……不行,这次买卖不划算,你们回去得给我加钱。”
郎风中招昏迷了,蚰蜒爬进了他的耳朵里。吴邪跟胖子抬着郎风,我们跟陈皮阿四一伙人,潘子还有解雨冉汇合。
鹿纯小哥呢?
鹿纯四处张望。
殷海夜那不靠谱的专业失踪人士丢下我们走了,至于原因嘛,嫌我们拖他后腿呗。
几个人正聊着,第一个点起的灯奴的火焰跳闪了几下,正处旁边一个朦胧的人影!
吴邪是小哥吗?
胖子这不像个人,咱们过去看看?
胖子大手一挥,带着几个人包抄了过去,解雨冉也凑热闹去了,但我和鹿纯留了下来。此时已经没有虫子再掉下来,我把伞收了起来。
站在灯奴旁的是个放大版的蚰蜒,小个儿的我都怕,更大的虫子出来了,我再去凑热闹我不是吃饱了撑的找罪受吗?别半夜做噩梦,跟手臂粗的蚰蜒同床共枕什么的。
但这样一来我就落了单,这也成为了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导火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