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开始

我们三个回到营地，个个拽的不行。阿宁的车队在格尔木市区外的戈壁里停留，十几辆LandRover一字排开停在戈壁滩上，气势不输鹿纯的兰博基尼车队。大量物资堆积在地上，篝火一个接一个，满眼都是穿着风衣的人，有几个比我还拽。还有很多人躺在睡袋里，一边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

所有的车都是统一涂装，车门上都有一个旋转柔化的鹿角珊瑚图案，这是阿宁公司的标志。阿宁见到我们，一改以往傲慢的态度：

阿宁三位领队，你们来了。所有人已经到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当然屁都不知道啊，于是看向身边两位。黑瞎子一本正经的板着脸：

黑瞎子带我们去见见向导吧。

阿宁领着我们走进帐篷群中，来到一个不算大但最具当地藏族特色的圆顶帐篷前。帐篷里很暖和，燃着檀香和碳炉，地面上铺着五颜六色的毛毯，还有一些老式的藏式木制家具。在帐篷的最里面有一张红棕色的小桌，桌上摆着茶杯茶壶，桌边坐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

阿宁那个老婆婆就是定主卓玛。

阿宁小声对我们说，然后她转向坐在小桌边的两人，恭恭敬敬的说：

阿宁嘛奶，这就是这次的三位领队。

原本闭目养神的定主卓玛睁开眼睛，她的眼神犀利，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她和陈皮阿四一样干瘦干瘦的，同样具有与生俱来的威严。卓玛的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她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藏语。

翻译的人把话翻译了过来，阿宁听后神情复杂的对我说：

阿宁嘛奶说她见过你。

看她那表情，肯定认为我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了。

我耸了耸肩膀，看着定主卓玛不说话。定主卓玛又补充了一句，旁边那人立刻翻译了过来：“在电视上见过。”

呵呵，我心说您还看电视啊？

殷海夜您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前一阵子我好像在烧烤摊上看到您了？要不改天咱俩再干一杯？

阿宁殷海夜，她在这群藏族人中的地位很高，你要尊敬她！

阿宁小声制止。张起灵低头用眼神行为我怎么了，我笑着摇头：

殷海夜没什么，放肆惯了。

张起灵点点头不再说话，显得心事重重，不知道是在想我刚才的怪异举动，还是在想陈文锦的事。话说我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些明显了？连小哥都能觉察出我的变化。

之后我们围坐在桌边边喝酥油茶边谈论此行的计划，当然，这主要是阿宁的活。张起灵和黑眼镜都面无表情，我严重怀疑黑瞎子已经睡着了，只是带着墨镜，我们看不见罢了。

我最先坚持不住了，站起来表示我要离开，各位大佬继续聊，我这个插队进来的就不用管了。定主卓玛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我退出了帐篷。

殷海夜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

我哼着“青椒炒饭之歌”推着行李箱回到我的单人帐篷里，我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在确定周围只有我一个时，我打开了手心里揉成一团的纸条。

这是定主卓玛给我的。刚才我与她的那段“放肆”的对话是一种提前约定好的暗号，用来确认彼此的身份。我打开那张纸条被汗渍浸湿了一部分的纸条上，是一行熟悉的，工整，娟秀的字迹：

计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