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听了一下也泄了气,坐倒在地上,抓了抓头皮,心里很不舒服。
我蹲在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安慰道:
殷海夜没事,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以前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对于这种心情低落的人,他说的什么都只能说对,干什么事都只能顺着。
(某女:那好像是四院病人看护手册上的内容……)
胖子这里的蛇果然邪门,搬一具尸体要多少蛇?少说也要百十来条吧,你想光这里就有这么多了,这整个林子里到底会有多少这种蛇?咱们在这里呆着,恐怕不太明智,要是它们再过来,咱们四个恐怕也扛不了几分钟,到时候挂了,碰上阿宁,又要被那臭娘们笑话。
潘子其实我感觉不用那么害怕,刚才我们睡着的时候都没咬我们。老子在越南也碰到过不少蛇,被咬过也有两三次了,对蛇也算熟悉,一般蛇不太会主动攻击人的,阿宁当时算是个意外,可能是阿宁弄瀑布的水惊扰到蛇了,也可能是小夜……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有可能是我惹到了那条蛇,而阿宁只是当了我的替死鬼。
殷海夜也不用这么担心,我还有血清……(小心翼翼)
胖子正在调矿灯的手一顿,眼睛一亮:
胖子几支?
殷海夜(更加小心)一支……
潘子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的表情,我不满道:
殷海夜鬼知道这里蛇这么多!我本来带了两支的!一支……
我的声音弱了下去,也没有人再接我的话,我们背靠背坐在一起,看着四个方向挨夜。也没挨多久天就亮了,白天的沼泽让我放松了不少,少了夜晚那份诡异以及压抑感。
吴邪的担心是明摆着的,潘子和胖子虽然也有点担心,但比他好得多,胖子说起来,最差也不过就是挂了,让人无语。吴邪问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我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的事业可以靠他撑着,如果我挂了,我只会觉得遗憾,比小哥先走了一步,什么都没开始就嗝屁了,有点亏。
我们吃了点东西,潘子趟水回到峡谷口,捡了些树枝回来晒干,烧了个篝火,说是要给三爷烧个信号烟,标记我们的位置和警告他们提高警惕。
潘子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种黄色的类似于药丸的东西,丢入了炭堆中,很快一股浓烟就升了起来。他说这是他托一个还在部队的战友弄来的伞兵专用军火,就这么几个球能发烟三四个小时。
殷海夜其实你当初可以找我要这种东西,黑市里可以搞到一包。而且我库房里还有几个抗日战争时苏联制造的,放那都快发霉了都。
潘子你那库房怎么跟个垃圾场似的什么都用。我又不知道你是三爷安插在阿宁队伍里的,不然还省事了。
殷海夜Pairling说难听点就是个收破烂的,好的坏的老的一股脑儿全收入囊中。
吴邪各位,话题好像偏了。这烟能不能告诉三叔这峡谷里有毒蛇?
潘子(摇头)不同颜色的烟只能表达简单的意思,这黄色的烟代表的是前路有危险,要小心前进。
潘子更复杂的交流要等到三叔看到了烟,给了我们回音后才能想办法传达过去。
之后每隔两个小时,潘子添一次烟球,第一次烟球熄灭后没有任何回应,一直等到下午,第二次烟球烧了大概一半的时候,忽然胖子大叫:
胖子那边那边!
我们看见一股红色的烟从远处的树冠升了出来,像一条巨大的鸡冠蛇。吴邪想笑,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我们发现那片烟雾是从沼泽深处升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