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再次打开门时,我已经把西装外套脱掉,露出了笔直修长的脖颈和干练的白色内衬。黑瞎子顿时感到如临大敌:
黑瞎子殷海夜你干嘛!我警告你,我可是哑巴的兄弟,你不能负了哑巴!
张海夜换好了……你说什么?
我戴上白色的丝绸手套,忽而抬头看向他,
张海夜我负了哑巴?
黑瞎子没什么……
张海夜你们等着收尸。
我对那两个侍从点头,然后走进了黑瞎子的卧室,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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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夜为什么不开灯?
我站在一片漆黑的卧室里,这里一点光线也没有,连窗户也被黑色的窗帘遮住了,在进门时,我留意了卧室的大致环境,将卧室的地形牢记在心。
黑瞎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忽左忽右:
黑瞎子你睡觉难道不关灯?而且,越黑我看的越清楚。
张海夜好吧。那就在对你有利的环境下问你几个问题。
我闭上眼睛,将听觉发挥到极致,
张海夜你以前是不是老欺负我?
黑瞎子半笑不笑的声音在右后方响起:
黑瞎子你说哪次?我欺负你的事多了去了。
张海夜哦。那我先说清楚,我这次来是想欺负你。
张海夜你以前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黑瞎子本以为黑暗会限制张海夜的发挥,但他发觉自己似乎错了。张海夜身手快如闪电,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到她面前。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张海夜你的房租……还没交哦。
紧接着重拳直击黑瞎子小腹,后者翻滚着撞到了床框。
黑瞎子觉得这一拳肯定把自己的八块腹肌打的只剩六块了。
黑瞎子你……
黑眼镜刚想开口叫几句,张海夜来到他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张海夜嘘……我揍人,不想影响其他人工作。请勿高声喧哗。
黑瞎子嘶……
黑瞎子捂着火辣辣的肩膀,心说我必须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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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两位侍从紧张地盯着卧室的门,起初屋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
“嘭”一声巨响过后,窗户上的玻璃碎成了渣,连遮着的黑色窗帘也掉了下来。
两个侍从打算凑过去看看战况,刚走近窗户,“嘭”又是一声巨响,一个黑影撞在了窗框上,黑影刚落地,又一个白色人影出现,揪着黑影一甩——
“咣”,卧室门剧烈的抖动,门锁差点脱落,门框凸出了墙壁。
“咣”,从楼下办公区跑上来十几个人,他们被楼上的动静惊扰,上来看看情况。看到两侍从腿抖的跟筛糠似的,问其中一个人道:“发生什么了?”
“会,会长她在收拾人。”侍从指着门口,又是“咣”的一声,门彻底承受不了重荷,被黑瞎子带着飞了出来,众人惊呆。
我从门里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黑瞎子:
张海夜下手重了,见谅。
黑瞎子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坏笑,他的墨镜碎了一半:
黑瞎子不愧是哑巴的女人,下手比他还狠。
张海夜我不是谁谁的女人,但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有意见。
我脱掉手套对侍从伸手:
张海夜我的墨镜。
我把墨镜扔到瞎子怀里:
张海夜你的眼睛,还是别让别人看到了罢。我的墨镜,你将就一下。
黑瞎子会长真是考虑周全啊。
张海夜尸不用收了,叫维修工来吧。
张海夜哦对了,瞎子你的房租还没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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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以后灵阁门口多了个不起眼的小摊位:盲人按摩,经营摊位的是个戴着墨镜,笑得阴阳怪气,手艺很烂的半瞎。江湖人称“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