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张海夜并不费事，她只是在二楼的小平台上，正在打电话。
张海夜……别让她知道我回来了，就说，我还在塔木陀。
月允回来了，但我还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行踪。鹿纯的话引起了我的重视，如果连月允都是安插进来的，那说明敌人对灵阁的渗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而高层可能没有几个是自己人了。
鹿纯娘，要其实你还是在意她的吧？你完全可以像处理其他人一样处理掉她。
张海夜（沉默片刻）我不想白白损失一名干将。一旦确定她的身份，我不会手软。
鹿纯娘，你不是一个狠……
我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
张海夜有人来了，我们下次再说。
我挂断电话，然后转身看向吴邪和胖子，
张海夜你们来找我了。
吴邪什么事？
张海夜灵阁日常事务的一部分分。
胖子燕子你也累了一下午了，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烧烤店，要不一起去吃顿宵夜？
张海夜不了，谢谢。
我往回走
张海夜我要陪着阿灵。你们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吴邪和胖子看着张海夜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胖子最后轻轻道：
胖子她可能认为……小哥就是她的全部了吧。
……………………………………………………
我在重症病房门前守了两天，张起灵就换到了普通病房。我觉得换不换病房的区别在于我从守在门口变成了守在床边 。张起灵没有醒来的征兆，主治医生说这是因为受到过度刺激而造成的失忆症，可能是永久性的，也可能只是暂时的。
我不知道阿灵在陨玉里经历了什么，虽然里面的东西很怪异，但也没达到能把人吓出病的程度。难道……是西王母对他做了些什么吗？
张起灵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睫毛在脸上投影出一块扇形阴影。太多的痛苦已经让我的心很久不痛了，我只是感到深深的疲惫。我在张起灵的床边守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吴邪和胖子偶尔来叨扰，病房里寂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阿灵跟我说过的他去找他母亲的事情。
在我刚离开本家的几年，张家还未分崩离析的时候，我跟阿灵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书信往来。在信中，他告诉我他去喜马拉雅山腹地寻找自己的生身之母白玛了。
阿灵说，白玛原本是部落选出要献祭的少女，但被他的父亲所救，两人相爱，并生下了他。后来，父亲带着他回到了本家，而白玛则留在了深山里。
白玛在藏海花的药效下一直沉睡，她希望能再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一面。最后张起灵来了，如愿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但白玛再也不可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一旦藏海花失效，白玛就会从沉睡中醒来，代价是三日之后她就会失去生命。
那三天，寂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和心跳声的三天，屋外寒风哭嚎，屋内燃着火炉和檀香。张起灵与母亲共享了这寂静的三天，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因为白玛三天都没有醒来。
三天之后，张起灵离开了，带着一颗渐渐冰冷的心回本家履行他作为组长的责任。他在信里说，他多么希望白玛可以睁眼看看他，让他知道，她一直在牵挂着他。
『世上本没有诺言，却有人用一生将你的存在兑现。』
我收起回忆，觉得自己就像那时的阿灵，而躺在床上的就是白玛。我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清除，注意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小护士。
梁湾请问你是患者张起灵的家属吗？
张海夜是。
梁湾主治医生让你过来一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