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我趟水回到溪水边，凑巧碰见吴邪和胖子正在把张起灵的裤子，凑巧看见他内裤上的小黄鸡图案，阿灵什么时候也这么时髦了？

张海夜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都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张起灵立刻提起裤子，吴邪解释道：

吴邪呃……我们正打算洗个澡。

张海夜你们洗你们的，我不会旁观。

我走上岸，拧干自己湿透了水的头发，然后把它盘起来。我把同样湿透的外套脱下来扔给他们：

张海夜顺便帮我把衣服洗一下，晾干。我去附近转转。

胖子你抓到他了吗？

张海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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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后回来，他们已经洗好澡，正在讨论要不要打开铁皮箱一探究竟。胖子搬箱子，结果就听“咔”一声，箱子的扭锁竟然和箱体断开了，箱子摔在地上翻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一下滚了出来。

张起灵躲开！

张起灵大叫，他们三个像躲避炸弹一样抱头蹲在一边。我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里奇怪为什么会是这么个东西？

我折了个树枝去拨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奇怪的铁块，锈迹斑斑，表面上还有很多脓包一样的疙瘩，像一个赖皮铁葫芦。我招呼他们过来看看这东西，胖子纳闷：

胖子什么玩意儿？跟炮弹似的，难道是古代的手榴弹？

吴邪别瞎说，你把手榴弹埋床下？

我接过铁葫芦掂了掂：

张海夜不是纯铁，只有一层铁皮。

吴邪何以见得？

张起灵重量太轻。

胖子他娘的能掂量出来？

按照胖子的说法，这是一种铁包金。我虽然在古董行业侵染多年，但对这方面狗屁不通，反正手下一流鉴定师多了去，还需我做什么？

突然，胖子叫到：

胖子你们看，又是那个塌肩膀！

我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对面山坡上蒙面人果然躲在一棵树边，看我们发现了他，他立刻离开了。

胖子这塌肩膀怕不是一个窥视狂，怎么哪儿都有他。他肯定又在打这铁皮箱的主意。

张起灵不，他要找的不是这个铁箱子，他要找的恐怕是来取箱子的人。

张海夜从他的行为可以判断，他早就知道铁皮箱放在那儿。他随时可以拿走铁葫芦，而不是等到现在。

胖子那小哥还成重点保护对象了，别让他把咱们的宝贝小哥偷走了。

吴邪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们先把这个铁块带回去，想办法把它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他们把铁块放回箱子里抱着准备离开时，发现张海夜愣在原地正仰头看着什么。

张海夜那股烟传来的方向……是不是小哥的高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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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到时，张起灵的高脚楼已经烧起来了，附近的村民都在救火。张起灵喊了一声“糟糕”就不顾周围人阻拦跳进了着火的房子中。

吴邪小哥快出来！太危险了！

吴邪也要冲进去，但被村民和阿贵拉着。我站在他身边，既不阻拦，也不有所行动。

张海夜小哥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张家人的能力，你要信任他。

吴邪所以你就站在这里无动于衷？房子就要塌了，一塌就是神仙也出不来了！这就是你们张家人的‘信任’吗？不顾死活？！

他的话句句刺痛我的心，我语气冰冷：

张海夜你想说什么？

吴邪你们这么冷漠的吗！他可是小哥啊！

张海夜首先我向你声明，无条件的信任是我们交往的基础，并不是不顾死活活；其次，我就是这么冷漠，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现在拜托你看清楚，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让你失望了。

吴邪注意到张海夜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直在往高脚楼的方向瞟。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关心，其实心里还是非常担心小哥的吧？

这时胖子在一边大叫：

胖子小哥快出来！房子要塌了！

我们都将目光聚焦于燃烧的高脚楼。就在木楼坍塌之际，张起灵撞破了摇摇欲坠的木门从二楼跳了下来。

吴邪和其他人都围了过去，我站在人群外围，正在犹豫。

张起灵抬头，目光穿过人群定格在落单的女孩身上。

对于张海夜，张起灵一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觉得她应该对自己挺重要，可惜他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张起灵对医院里的那件事一点也不后悔，因为那个戒指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他记得，他要把它交付给一个他愿意为之放弃一切的人。

只可惜他忘了“他”是谁了。

我对上张起灵的眼睛，只好向他走去。对于失忆的他，我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面对，尤其是我俩还干过一架。我走近他，问了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傻逼透顶的问题：

张海夜阿……小哥，你没事吧？

说完后我自知失言，于是抽出一个手帕沾了点水递给他：

张海夜诺，你擦擦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