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潜

我站到张起灵身边：

张海夜你也听到了吧？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张起灵点头，胖子和吴邪也赶了过来：

吴邪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张起灵潮声。

我走近湖边，抓了一把潮湿的泥土：

张海夜才刚刚开始，水位还在下降。

胖子怎么回事？难道湖底漏了？

吴邪大概是虹吸效应。

胖子虹吸是什么？虹吸二锅头？

吴邪这湖看来确实和地下河相连，附近可能还有一个更巨大的湖与之相连，被潮汐或者气压影响，这里的湖受到联动，比如说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铁，而假设虹吸效应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么月亮也是大磁铁，肯定大湖受到的引力大，于是大小湖就产生压力差了，小湖中的水会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会降低。

张海夜那我们要找的东西岂不是在湖底？

吴邪有可能。所以，你们憋气能憋多久？

张海夜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我的水性比你们都好。

胖子你不需要泳衣吗？

张海夜不妨碍。

云彩和阿贵帮我们编草绳，阿贵弄来了竹筏，吴邪找来大腿大小的石头绑上草绳做压舱物。

下水前我把上衣脱了，里面穿的是黑色的运动背心，不碍事，下身的短裤就算了，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吴邪看着张海夜，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想确认一番自己有没有血脉偾张。张家人无论男女人人身材都怎么棒。

张海夜虽然习武，但她并没有形成很坚实的肌肉，而且她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只短腿鹅和“飞机场”。

吴邪捂着眼睛赶紧把脑海中一些奇怪的想法赶走，再次睁眼时，张海夜已经在湖里了。

张起灵的内裤依旧是全场的亮点。

我一头扎进水里，薄薄的水层将我与世界隔离，这种被水包围的感觉让我想起老师第一次教我凫水，他说，每一个“海”字辈的张家人都必须掌握这个技能。

好久都没游过泳了，我思量回去让鹿纯在灵阁里安个泳池。

我们到了湖中心，胖子抹了一把脸：

胖子天真无邪船长，先干什么？

吴邪先测水深。

胖子把系着小石头的尼龙绳扔进水里，一分钟之后线圈才停止转动，胖子数着匝数，最后确定有33米深。

胖子33米，大副，咱们得潜十多层楼这么深啊。

吴邪怎么一听到30米立马就给我降官阶了？十层楼一般般，怕个鬼。

我扎紧自己的头发，拿着镰刀和手电筒，抱着石头沉进水中。张起灵和吴邪在我身边先后下去，我任由身体被石块带着沉入湖底，离湖面越来越远。

薄薄的水层隔开的是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渐渐寂静下来的海水会让人由心产生恐惧，这就是深海作业一般会有两人协同的原因。但下潜的时间很短暂，容不得我再文艺一会。湖底是高低不平的石头以及一处斜坡。

没有过多停留，我推着石头继续下沉，跟着张起灵身后进入斜坡下。在斜坡下方的青灰色的水中，有一个巨大而模糊的影子。我游近发现那是一间样式古老的木楼，木制结构几乎快腐烂殆尽了，在木楼的附近还有不少瓦房石阶，这片湖底居然有片古寨。

我继续往瑶寨里深入，肺里的空气还够我在水里再呆四五分钟，如果我的单反还在就好了。在途径瑶寨外围的篱笆时，张起灵停了下来，用手电照篱笆上的漂浮物，我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还要继续深入，然后往瑶寨更深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