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的脸色突然就有点难看,根本没理会吴邪的说辞,立即质问起他:
霍老太谁让你坐下来的?站起来!
吴邪继续赖皮:
吴邪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不站!
霍老太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
我捏着左手的袖口,心说我也属于“臭流氓”这个范围吗?胖子慢悠悠的摘下了自己的圆框墨镜,拽的不行:
胖子怎么着,我家少爷做你们个破凳子你们还有话说,这凳子有啥蹊跷,坐着放屁能是香的?
胖子老太太,咱们这是21世纪了,法律不惩罚赖皮鬼,您要是找人撵我们,这做派就差了,我少爷敬老,我可是真的臭流氓,等下拉扯起来,把这地方砸了,恐怕对您的声誉也不好,要是伤到您,那就更不好了,您说是吧?
胖子都这么说了,我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张海夜既然我们少爷敢坐在这里,自然是有能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烦您操心。
霍老太看着我们,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可能是认为我们天不怕地不怕今个儿栽在这儿上了。
霍老太让他们坐,他们想坐,就让他们坐。
吴邪婆婆,我可真是说到做到,您行行好就别耍我了,您和我奶奶的恩恩怨怨,我哪知道啊,要是我爷爷做了啥对不起您的事情,要不您抽我几巴掌?
哦,这就是所谓的“爷欠孙还”?
霍老太估计也被吴邪的厚脸皮整没脾气了,她看了看表,对吴邪道:
霍老太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不过你先别问,你现在问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坐在这儿,一直坐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为难你了。
吴邪坐这儿?
霍老太对,就是单坐这儿,别急,我肯定你不会无聊。
这时,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来,整个楼的帘子一扇扇被拉上,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吊灯打开,瑰丽的光影攒动,那些老旧的家具,地毯,窗帘一下子在这种光线下变得非常昏黄华丽。
我垂下眼帘,拍卖会要开始了。
我面前的屏风被移开一下,就看到那个粉红衬衫在我们对面左边一点的一个包厢内,玩着手机。正对面的包厢里坐着那个长的跟蜥蜴一样的琉璃孙,再右边就是灵阁副会长,鹿纯的包厢了。
无一例外,其他人右边的椅子都是空的。
吴邪有点慌了,扭头问我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微微俯身,轻声说:
张海夜从坐在这个位置上起,你跟在场所有人的地位都不一样了。张启山以前就坐在这个位置上过。
吴邪你也在场?
张海夜嗯。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回忆起那泛黄的记忆,关于阿尹的记忆。
霍老太当年,佛爷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娶了尹新月。
她可能是听见了我俩的谈话,突然说,
霍老太不知你今天能否掐算个良辰吉日,抱得美人归呢?
抱得美人归吗?霍老太的话让吴邪心一动,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走神的张海夜,心说美人就在身侧,但这美人是我能抱回去的吗?这么想着,他就把头扭向另一边,看到张起灵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张起灵:看我媳妇干嘛?小心眼给你抠掉!)
我并没有注意两人的小动作,而是看着斜对面的傻儿子,心说笑你妈笑,再笑让你后半辈子都合不拢嘴。
就在我心神不定时,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衬着红布,托盘之中,是一本硬皮的小册子。他来到老太太面前,看到吴邪坐的位置,脸就绿了起来,愣了片刻立即问道:“太太,您这位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霍老太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几十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那服务员看着吴邪一脸惊惧,不一会儿一份花名册到了他手里,同时还上了一壶极品碧螺春和四盘十分精致的小吃。
胖子那壶7000多的茶?
“老板,这是我们领班送的,您慢用,有什么吩咐立即叫我们。”说完立即走了,吴邪心说这群人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怪。
张海夜现在,他们可不会小看你了。
我看这戏台上的女司仪,还有她身边用布遮着的展柜,
张海夜今天的拍卖会,你才是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