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就乘车出发了。在机场又耽误了四个小时,小花才办好手续。一上飞机吴邪就睡死了,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机窗外是刺眼的阳光,飞机在云层上飞行,像漂浮在白色奶油之上。
再然后下了飞机,去机场提货。吴邪指着那些“巢”问我干什么用的,我观察了半天:
张海夜睡觉用的,我们以后可能要睡在岩壁上。
去成都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山路崎岖,货车带着我们进了北城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全是发黄的黄水泥老房。巷子尽头有一间小小的招待所,挂了个木牌写了“住宿”两个字。
解雨臣这就是我们在成都的盘口,这招待所不对外经营,问了就是没房间。招牌只是个幌子,里面全是南来北往的伙计。
小花简单介绍,领着我们去了各自的房间,洗澡放松后有伙计带我们去吃饭,夜宵是牛油火锅。
我不喝啤酒,也拒绝一切形式的酒,火锅只吃了一点就找借口去外面逛逛,蹲在门口的一个石阶上看着繁华的夜市和熙攘的人群发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上路,在次日清晨看到了四座连绵的雪山。高耸入云的山峰,白色的雪坡让我想起了昆仑山的阿喀特尔山峰,让我战栗。
当地人介绍说这是有东方阿尔卑斯山称号的四姑娘山。但再美的雪山也提不起我的兴趣。
吴邪在一旁观察张海夜,从出发起她就没说过一句话,此刻又看着雪山发呆,他问:
吴邪你喜欢四姑娘山?
张海夜不,我想赶紧结束任务,离开这里。
这天,又被聊死了。
放在以往出游我会带相机来记录一路的经历,但自从巴乃时云彩摔了我的相机后我就对此提不起兴趣了。
接着我们换乘摩托进山,用骡子把所有装备贴身带着前进,沿着悬崖的根本走,很快发现悬崖上开始出现山洞,一个接一个,有些地方密集的要命。
我看着那些山洞胡思乱想,里面会不会掉出一个西王母。
吴邪怎么样?知道哪个是他们当年找到帛书的洞穴吗?
解雨臣老太太当年也不是自己上来的,而且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年留了记号恐怕也全部都没了,只知道应该是在中段,而且位置非常高,我们得找找。
吴邪找找?
接着小花就脱掉外衣,拖着绳子挂在腰上,只穿着背心开始徒手攀爬,爬起悬崖来好比耍杂技,把吴邪看呆了。
张海夜解雨臣的韧带的柔韧度超过常人,这是他从小训练的结果。
我走到吴邪身边,喝着矿泉水说。这是旅途中张海夜第一次主动发言,吴邪万分珍惜:
吴邪唱戏还学这东西?
张海夜他的师傅可是九门上三门之一的二月红,二月红白天唱戏,晚上盗墓,他们祖上都是干这一行的。解雨臣恐怕是得了二月红真传。
吴邪你见过二月红盗墓?
张海夜见过一次,我有段时间跟张大佛爷有交集,二月红与他是至交,时间不长,后来我就离开去了南疆。
吴邪心说多说点多说点。
吴邪去南疆干什么?
张海夜族长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南疆。
吴邪你们中间分开过?
吴邪一直以为张海夜和张起灵是在灵阁成立以后才分开的。
张海夜很久,中途我也失忆过,但很快就想起来了。
再然后吴邪就问不出什么了,张海夜不想再跟他提起更多的东西。
小花花了四个小时才到达悬崖顶,甩下来七条绳子,四川的伙计搭了“巢”,然后我跟吴邪也开始攀爬。我的速度不比多说,吴邪也不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生死离别,吴邪也不再是我刚遇见时的那个毛头小子了。
有种我儿长大的感慨。
看到吴邪我不由自主想到鹿纯。我的好大儿还是个未成熟的娃,跟他分别才一个星期就打电话说想我,跟我絮叨了一个晚上。真不知道我不在的那十九年他是怎么度过的。
但我仍希望鹿纯永远不要长大,反正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成熟会失去很多,我尝过一夜成熟的滋味,那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