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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见过面,一方面是徽柔还没有绣好荷包,另一方面就是曹评没有理由进宫。
等两人再次见面,则是乾元节了。曹评对这个时间点很是敏感,上一世这个时候,两人便因为误会错失了五年相处时间,这一直是曹评心里的遗憾,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每年开宴,皆有笙琶歌舞及杂剧曲子助兴,但今年献穆公主仙逝,官家没有了这个心思,便对皇后道
官家“现在听这些教坊舞曲,总觉得过于喧嚣。”
(皇后建议
曹皇后“或暂停合奏,单命一二人吹奏箫笛,如此,既有乐声,亦不至于太喧嚣。”
官家“箫笛……”
今上沉吟,似想起了什么,他开始展颜浅笑,
官家“记得有一年乾元节,曹郎亦曾在殿上以龙笛吹奏《清平乐》,杜姑娘以箜篌相和。笛声清越悠扬如竹下风,箜篌空灵清冷如冰川水,两种乐声时分时合,配合默契,甚是悦耳,真有余音绕梁之感。”
皇后亦微笑道
曹皇后“那时臣妾弟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现在已不便上殿为陛下演奏。何况,此间亦再难觅杜姑娘……”
今上颔首,怅然道
官家“是啊,如今想来,惟可感叹此曲只应天下有了。”
一旁侍立的入内都知张惟吉听见,含笑轻声道
龙套“曹郎虽不便再上殿,但他家大公子如今年纪也不大,刚满十四而已,若于殿上演奏,或许亦不致太失礼……元旦宴集中,皇后命臣送膳食给在外等候的曹公子,臣在后苑找到他时,见他正坐在一块山石上吹笛,那笛声听上去倒比教坊乐工吹奏的清灵呢。”)
徽柔照例坐在帝后近处,一听提到她曹哥哥的名字,便打起了精神,眼睛此刻可谓灿若星辰,期待地看着爹爹,期望他能应允。
官家对这个提议也起了几分兴趣,遂问皇后
官家“评哥今日入宫了么?”
皇后笑着答道
曹皇后“来了,现随他父亲燕坐于紫宸殿下。”
官家随即差人去请曹评,想了想,又问张茂则
官家“教坊中的女子,谁的箜篌弹得最好?”
张茂则答道
张茂则“仙韶副使卢颖娘的箜篌曲尚可一听。”
“那便传卢颖娘与评哥合奏一曲吧”
此时刚好到场的曹评听到这儿,刚想请求官家收回成命,就见一向低调的苗娘子对官家提议道
苗娘子“官家,徽柔近来也在学箜篌,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着,要为爹爹演奏一曲,今儿这是赶巧了,不如就让曹家小公子和徽柔合奏一曲吧,也算是成全徽柔的一片心意”
听见这番话,本来因为献穆公主仙逝而闷闷不乐的官家脸上也带了点笑意。
官家“徽柔有心了,既如此,便允了。”
官家“徽柔,你便与你曹哥哥合奏一曲吧”
徽柔没想到竟会有意外之喜,欣然应允,心里暗喜
徽柔‘幸好早早向姐姐坦白了’
曹评此时是既惊喜又迷茫,他并不知道徽柔向苗娘子坦白了,但总归是向好发展。
曹评“官家,公主初学箜篌,想必还未曾学《清平乐》,不如由公主选择演奏的曲子,公主先奏,臣再跟进”
说好只为徽柔一人演奏,便决不食言。
这边官家问过徽柔的意思,便应允了。
其实徽柔最先学的曲子便是《清平乐》,只因曹评一句“只为公主一人演奏”,但她心里也确实不愿让曹评在众人面前演奏这首曲子,便假装不会。
须臾,内侍将场地等安排好,二人也安排好配合细节,各自归位。徽柔先奏,曹评待她奏完一段,才从容引笛至唇边。合奏的乐音引众人沉醉其中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却又好像合作了无数遍。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人羡慕。
乐音很美,却也不及合奏的两人美。合奏时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就交汇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笑意,这个画面让在场的人都在内心感叹着两人般配,天作之合。
哪怕是官家看曹评自带偏见,也不得不承认,整个大宋也就只有曹评能勉强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一曲奏毕,官家对两人夸赞了一番。殿中众嫔御皆随之称赞,其中苗娘子更甚,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欣赏(这可能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吧)。只有皇后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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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合奏过后,宴席也快结束了。此刻官家却下了一道旨意,将司马光的女儿司马缸许配给了李玮,待其大一些再成婚。司马光虽不情愿,但看着官家不容置疑的样子,也只能谢恩了。
说起司马光的女儿司马缸,倒也算出名,而她出名的点不在于才华等而是名字。
要说这司马光取名也是有趣,提起司马光,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司马光砸缸’。刚开始司马光还算得意此事,渐渐地便不愿顶着这个事过一辈子,便下定决心做出些功绩,让别人看看。
正巧大女儿出世,司马光为了记住这个事情,便将其取名为司马缸,以此坚定自己的决心。
听到这个名字的人当着司马光的面,都夸好名字,好寓意。背地里却都说司马光怕不是当年用头砸的缸,脑子坏掉了吧。
在一段时间了,几乎成了全京城的笑料。虽然渐渐让人遗忘了,但若提起也是有印象的。
此时的苗娘子等人觉得这姑娘着实可怜,摊上这么个爹就够惨了,没想到又摊上了这么个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