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迟前辈”
蓝思追向金凌,蓝景仪等一众小辈介绍魏婴
魏婴本想和蓝思追分开走,但蓝思追接过蓝景仪消息赶来了白府,魏婴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目的就一起来了,可能私心里是想出现在他面前的吧,即使是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身份
至于回冥界这件事,反正灯会还早也不着急就先放放吧
“你带他来做什么?我从来没听过有什么姓迟的前辈”金凌皱眉
“诶,小朋友,人不可貌相,你可不能轻易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哦”
“可你连剑都没佩”
“你不提佩剑我们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
“你不佩剑难道不是是因为你的佩剑不好”
“诶诶诶,咱们好好说,我的佩剑当然是好的,你质疑我就算了可不能质疑我的佩剑”
随便当年自是好剑,只不过可惜的是遇见了他这样一个主人,倘若不是他随便也一定可以和蓝湛的避尘一般成为名剑,而不是提及魏无羡人们记得的只有鬼笛陈情,那把随便如同年少的魏婴一样被人埋葬了,说起来,是他对不起随便
“那你怎么不佩剑”
“放在家里咯,不过是外出随便走走还用得上佩剑嘛”谁知道在哪里指不定被谁当做战利品摆在家里吧]
拥有随便的金光瑶表示,不是战利品,是你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金凌,迟前辈很厉害的,我可以担保”
蓝思追出声蓝景仪自然帮腔,这一众蓝氏子弟都保证了金凌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也算是信了吧
白府之所以在这附近一带声名远扬, 恐怕有一大半要归功于白屋子。
之所以叫白屋子, 第一条, 自然是因为色白。始建, 粉白的灰糊了满墙,主人打算做些彩饰。别处一直十分顺利, 直到轮到西苑这间屋子时, 开始怪事频出, 故不得已搁置。至今日, 白屋子仍是和白府别处的雕梁画栋格格不入, 白得瘆人。
“一间屋子, 上了三道大锁三道闩。夏日再炎热,它附近都是凉飕飕的,犹如置身冰窖。据白家主人说, 他父亲小时候有一次耍球玩儿,球骨碌碌滚到了房门口,他去捡时心痒,没忍住瞅了一眼门缝。”
金凌板着脸说到这里,就见一旁的魏无羡把手探进棺材,似乎翻起了尸体的眼皮, 顿时噎住。
魏无羡听他卡壳,转过头看他:“瞅了一眼门缝?”
他身后的一群蓝家小辈也齐刷刷把目光移了过来。金凌顿了顿, 道:“……瞅了一眼门缝, 就呆愣愣站在那里, 大半天都走不动, 被家人发现拖开后晕了过去,大烧了一场,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从此再也不敢靠近了。
“午夜过后,任何人不得离房走动,尤其不许靠近白屋子,这是他们家的死规矩。但是夜半过了某个时辰,明明里面空无一人,却能听到老木板被踩得嘎吱乱响。还有这个。”
金凌两拳虚握,杀气腾腾地比了个手势:
“就像麻绳慢慢绞紧,想要勒死什么东西的声音。”
数日前,白府的家仆在清晨打扫时,路过白屋子,发现在白屋子木门的薄纸窗上,被戳了一个指头大的小洞。而门口地上,趴着一个男人。
那是个白府内谁都没见过的陌生男人,四十来岁,一脸铁青,青筋暴起,五指深深掐着心口,早已气绝。
家仆吓坏了,主人也吓坏了。一番折腾,府兵拍案定论:这是个倒霉的夜飞贼,好死不死闯进了白府的禁区,看到了什么,触发心疾,当场被吓死。至于“什么”究竟是什么,他们把白屋子的封条和锁全拆了,一通搜索,一头雾水。
但既已闹出人命,白家主人心知再不能凑合下去,装作白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此害不除后患无穷,一咬牙,他便壮着胆子,上金鳞台重金求兰陵金氏登门夜猎了。
蓝景仪扶着棺盖,崩溃道:“迟前辈,你好了没有……这人死了几天啦……走尸的味道都没有这么……”
蓝思追帮他一起扶着,哭笑不得,道:“棺木简陋,这义庄疏风漏雨无人看顾,放了几天难免的,你坚持下,我们还要写笔记的。”
金凌哼了一声,道:“一个偷东西的贼,给他置副棺材收尸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要当佛供着。”
魏无羡戳了半天尸体,终于从棺材里抬起脸,摘了手套扔了,道:“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
“那我们到之前你们有没有采取措施?”
“招过魂了”
“如何?”
金凌道:“这人执念不强,魂魄太弱,又是被吓死的,头七已过,彻底散了,无法招回。”
蓝思追道:“那就去白屋子看看吧,走吧走吧。金公子,有劳你带路了。”他边说边推着蓝景仪出门去,一群少年人迈门槛,好几个都是跳过去的,走路俱是步伐轻快。金凌虽是带路,却反而落在他们后面。
蓝思追问金凌:“白府过往可有什么人死于非命,或有什么陈年秘案?”
金凌道:“他家主人一口咬定绝对没有,死过的几个老人都是寿终正寝,府内众人也没有什么龃龉。”
蓝景仪道:“糟了,我有不好的预感。一般只要这么说,那就肯定有什么龃龉,只是捂得死死的不肯说出来罢了。”
金凌道:“反正我再三确认过,问不出什么来,查到的也没什么异常。你们可以再试试。”
因他事先把能做的功课都做足了,白屋子也看了数次,这次便没有进白府,在外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不过多时,一道黑影飘了过来。
魏无羡坐到他对面,道:“金凌小朋友”
小小茶摊上一下子坐了两个精致人物,着实有些惹眼,惹得茶摊上的茶女百忙之中频频回首。
“干嘛?”
“你外出向来喜欢自己一个人吗?不知会你家大人一声?”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我,我可以照顾自己关你什么事?”
金凌从长凳上蹦起来就往外冲,魏无羡把他拦下:“你去哪儿?”
金凌脖子都红了,粗声粗气道:“我去看白屋子!”
魏无羡道:“你不是已经看过了?”
金凌道:“我!再!去!查!探!一!下!”
魏无羡道:“你既然之前已看过几次,想必再看几次也没什么新进展,不如帮我查查别的。”
或许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进展就姑且相信他
“查什么?”
魏无羡道:“查查本地有没有这样一个怪人,是脸被划了数十刀,眼皮和上下嘴唇都被切去了的。”
金凌听他不似信口胡诌,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为什么要查这种……”
冷不防,那正在加水的茶女道:“你们说的是钩子手吧。”
魏无羡转头,道:“钩子手?”
“是啊。”这茶女大约一直留心听着这边图好玩儿,一有机会就立刻把话插了进来,道,“没嘴没眼皮,这说的不就是他吗。听公子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居然知道这个人,我还奇怪哩。”
金凌道:“我也算本地人,我也没听过这个人。”
茶女道:“你年纪小嘛,没听过也不奇怪。不过这个人以前是很有名的。”
魏无羡道:“有名?怎么个有名法?”
茶女道:“不怎么好的有名法。我是小时候听我姑婆的妈妈讲的,你可以想想这是多早的人了。这个钩子手啊,名字叫什么不知道啦,是个小铁匠,虽然穷,但是手艺好,人长得也挺体面,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他有一个老婆,长得好漂亮好漂亮,他对他老婆很好。但是他老婆对他就不那么好了,在外面找了另一个野男人,不想要丈夫了,就……把他给杀了!”
显然,这茶女打小被这传说荼毒到大,因此,荼毒起别人来,也是有声有色,语气和表情十分到位,听得金凌一惊一乍,心道:“果然最毒妇人心!”但魏无羡常年和凶尸恶灵打交道,类似的故事听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梗都烂了,只是托腮听着,面无表情。茶女接着道:“这个女人怕人认出这是她丈夫的尸体,就割了他的眼皮,在他脸上划了数十刀。还因为怕他死后下阴曹地府在判官面前告状,看到打铁台上有一柄刚打好的铁钩,就拿来钩掉了他的舌头……”
突然,一人道:“他老婆怎么可以这样?竟然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残害自己的丈夫!”
金凌正听得入神,被这声音惊得头皮一炸,回头一看,才发现蓝思追、蓝景仪等人已从白府出来,一起挤在他身后,都听得聚精会神。方才那一句正是蓝景仪失声问的。茶女道:“嗐,男男女女的故事不就那么点由头,嫌贫爱富还是喜新厌旧,旁人可说不清楚。总之这铁匠就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奄奄一息,那个毒妇便偷偷把他丢到了城西的坟堆。乌鸦是最爱吃死人和烂肉的,看了他那张脸,都不敢啄一口肉吃……”
蓝景仪这种人,听什么故事都很容易动情入境,乃是绝佳的听众,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难道害死他的人就没有报应吗?”
茶女道:“有!怎么没有。这个小铁匠虽然被这么坑害了,但是居然大难不死,一天晚上从坟堆里爬出来,回到家里,把他正在装没事一样睡觉的老婆的喉咙,‘嘎啦’,这样,”她比了个手势,“一钩子钩烂了。”
众小辈神色复杂,又是毛骨悚然,又想松一口气。茶女却道:“他杀了他老婆之后,把她的脸也划烂了,舌头也钩掉,但是,他的怨气却没有消,从此以后,开始见到漂亮女人便杀!”
蓝景仪一愣,大受打击,道:“这就不应该了。报仇便也罢了,但别的漂亮女人,招他惹他了呀?”
茶女道:“是呀,但他可不管那么多,他的脸变成那副鬼样子,看到漂亮女人就想起他老婆,心里那个恨的呀,你让他怎么办呢?总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年轻的姑娘天色稍微暗一点了都不敢独自一人走。就算不出去,没有父兄丈夫在家里待着,也是不敢睡着的。因为时不时就有一具被钩掉舌头的女人尸体丢弃在路边……”
金凌道:“就没人抓得住他吗?”
茶女道:“抓不住呀,这个铁匠杀了老婆之后也不见人,原先的房子不住了,又像被鬼附身了一样神出鬼没的,身法门道都不一般,一般人哪里抓得住呢,反正我听说是过了好几年才被制服。这件事彻底平息了,大家才敢睡安稳觉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离了茶摊,回到义庄,蓝思追道:“迟前辈,你忽然想起来查的这名钩子手,是和白府的邪祟有关吧?”
魏无羡道:“那是自然。”
金凌多少也猜到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有关在哪里?”
魏无羡重新把棺盖打开,道:“在这飞贼的尸身里。”
众人又是一阵纷纷捂鼻。金凌道:“这飞贼的尸身我看过好几次了。”
魏无羡一把将他抓过去,道:“可见你看得还不仔细。”
他拍了拍金凌的肩,忽然一压,金凌低头就跟棺材里那具面色铁青、双目圆睁的飞贼尸体打了个照面。一股恶臭袭面而来,魏无羡道:“看他眼睛。”
金凌眯起眼盯着尸身黯淡无光的眼珠子。只看了一眼,从脚跟到头发旋儿凉了一半。蓝思追心知有异,立刻也俯身去看。
只见尸体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的,竟然不是他自己的身影。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几乎占满瞳孔,脸皮凹凸不平,刀痕遍布,没有眼皮和嘴唇。
蓝景仪在后面蹦了两下,一副想看又不敢上来看的样子,道:“思追,你……你看到什么了?”
蓝思追反手摆了摆,道:“你不要过来。”
蓝景仪连忙道:“哦!”后退了几大步。
蓝思追抬起脸,道:“说起来,的确是听闻过一些这样的民间传说。有时眼珠会把人临死前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没想到当真如此。”
魏无羡道:“只是偶尔如此罢了。因为这飞贼是被生生吓死的,无论他看到什么,怕是印象都极其深刻、难以磨灭了,所以才有用。换一种情形可能就记录不下来了,再过几天尸体彻底坏了,怕是也见不着了。”
金凌还是质疑了一下:“既然这么不稳定,又是民间传说,当真可信吗?”
魏无羡道:“可信不可信,先查下去试试再说。总比卡着不动好。”
无论如何,总归是有了进展。蓝思追决定去城西坟堆找找,魏无羡说要陪他去,余下的人则去查钩子手。毕竟道听途说做不得准,能查到的东西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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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随便小剧场
我是随便,是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的佩剑,可能他总觉得对不起我其实没有的
能成为他的佩剑我一直都很开心,因为我的主人从始至终都坚守本心,他所做的我也是支持的,能陪他走过年少我很高兴能帮到他我就很开心,他需要我时我可以给他帮助就好了
知道他不能佩剑看他每天都会看看我和我说对不起我第一次希望自己不仅仅只是一把剑,想抱抱他,告诉他“没关系的,能够保护好你就好了,哪怕保护你的不是我,无论如何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啊”
想和他说“能成为你的佩剑我从未后悔过,是真的很荣幸”
最后,他想在对陈情说一句“交给你了,要好好照顾这个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