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槿秋
韩槿秋“你们说什么,我儿子中的是蚀魂香?!”
站在一旁的韩槿秋听着芸卿华和佟王妃的讲述,当即面色大变,对于此香,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身为司徒家的人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香乃是东篱进贡的香,南越除了寂家就只有她们司徒家接手过这类香
芸卿华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勾了勾唇,疑惑地蹙眉
芸卿华“韩夫人,这么惊讶做什么?莫非你知道这蚀魂香是出自谁手?”
韩槿秋脸色微变,随即抿了抿唇,掩下眸底的慌乱,故作淡定地道
韩槿秋“不清楚……”
芸卿华微微眯眸,余光突然瞥见她眸底那抹晦暗不明的光,抿了抿唇,笑着问道
芸卿华“哦,是不清楚呢?还是不想说呢”
芸卿华现在看到韩槿秋那副嘴脸,真真是厌恶至极,因而一直称她为“韩夫人”
芸卿华“韩夫人,若是本郡主没猜错的话,这种香只有你们司徒府才有吧?”
闻言,韩槿秋当即变了神色,她紧绷着嘴角,冷声斥道
韩槿秋“芸卿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夫人就算再讨厌你,也绝对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来陷害你”
芸卿华不动声色的微微挑眉,韩槿秋是司徒郝宇的母亲,平日里又极其袒护司徒郝宇,就算她再怎么讨厌她,也绝不会搭上自己儿子的性命来陷害她
所以她不怀疑韩槿秋的这套说辞,因为她也是被人利用了,那幕后之人借她儿子的死来激发她与她的矛盾,从而借她的手来除掉她,坐收渔翁之利
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当真好!
既然幕后之人想借韩槿秋这把刀来刺她,那不妨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刀刺回到那个人身上
芸卿华掩下眸中的冷光,望着韩槿秋,微微扬唇,随即轻声笑道
芸卿华“韩夫人,我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有些话我也不想挑明了讲,但此香既然只有你们司徒府才有,那害你儿子的真正凶手,想必韩夫人应当心里有数了吧”
芸卿华这番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她话中的提醒之意,若是她再不清楚的话,那她可真是枉为司徒府的大夫人了
韩槿秋的面色变得渐渐难看起来,她待在司徒家多年,尽心伺候司徒老太太,跟着丈夫从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偏偏有些人非要跟她过不去
她不蠢,司徒冉萱的心思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这个司徒冉萱早就想让自己的儿子将她的儿子取而代之,此番,自己的儿子突然在宫中暴毙身亡,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韩槿秋暗自捏紧双拳,眸中闪过一丝愤恨的光芒
韩槿秋(好个司徒冉萱!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司徒府的二小姐,不把我们大房的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但如今你竟敢暗害我儿子的性命!)
韩槿秋(呵,是你不仁,那休怪我不义了!)
她掩去面上的阴郁之色,转而望向芸卿华,语气缓和地道
韩槿秋“卿儿说的是,大舅母自然心里都有数”
芸卿华眉梢微挑,抿了抿唇角
芸卿华“既然大舅母心中有数的话,那大表哥的死是不是应该要她们给个交代呢?”
韩槿秋捏住双拳,眉目坚定地道
韩槿秋“是!”
闻言,芸卿华的唇角暗暗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很好,看来韩槿秋已经完全相信了她的话,那么接下来她就要让她和司徒冉萱狗咬狗,而她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互相撕咬
芸卿华(呵,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司徒冉萱,你们母女俩准备好了吗?)
芸卿华(别怪我,谁让我芸卿华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呢)
太子一言不发站在她的身旁,观望着全程,视线落在芸卿华的身上,眸底闪烁着亮光,轻轻扬唇
夏候穹熠(小卿儿,你真不愧是我的太子妃,还是这般聪慧,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于是,芸卿华将证据收集齐后,便让太子带着她和佟王妃去御书房找皇上和皇后,至于韩槿秋则是怒气冲冲地去寻找司徒澜欣
司徒澜欣此刻正在和司徒冉萱闲聊家常呢,那神色别提有多得意了
司徒澜欣“娘,这次可多亏了你的妙计既除掉了我那个废物大哥,也顺道让芸卿华吃了一瘪,哼,让她嚣张,犯下这等杀人罪,我倒要看看她芸卿华还有什么能耐?”
司徒冉萱同样眉色飞舞,她老早看那大房的人不爽了,明明自己的儿子文武双全,无论从哪方面都比那废物优秀,可偏偏老太太就疼爱那废物多一些,对于自己的儿子则是寥寥几语
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所以见到芸卿华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策划,本想让芸卿华嫁给那个废物,借此好好打一打司徒馥雪的脸,可她没想到的是芸卿华竟如此贞烈,竟恼羞成怒杀了那个废物
这无异于又给了她一个好机会,所以她借司徒郝宇的死来陷害芸卿华,来个一箭双雕的计谋
二婶:司徒冉萱“欣儿,虽然那芸卿华已经被下狱了,但我们还是不可大意,这小丫头诡计多端,不可小觑”
司徒澜欣听了,不以为然地勾唇笑道
司徒澜欣“娘,你放心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这次任凭她再如何诡计多端也休想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
二婶:司徒冉萱“那就好,不愧是我女儿,这聪明劲就是随我”
母女俩聊得正高兴,就听见韩槿秋气急败坏的声音
韩槿秋“司徒冉萱,你可真是好样的!算计芸卿华也就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来谋害我儿子的性命!”
韩槿秋的突然出现令母女两人纷纷变了面色,她们面面相觑了一眼,谁也不说话
见此,韩槿秋不由得更加火冒三丈,方才这母女俩的密谋,她可是一字不落全部听进去了,她向来知道这司徒冉萱表里不一,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能恶毒到如此地步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门,走到她们面前,怒瞪着司徒冉萱和司徒澜欣
韩槿秋“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呵,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啊,方才不是聊得挺高兴的嘛”
听着韩槿秋阴阳怪气的语调,司徒冉萱的脸色也当即难看了下来,她僵笑着回道
二婶:司徒冉萱“大嫂,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们何时害过郝儿性命了,害郝儿性命的不是芸卿华吗”
闻言,韩槿秋冷冷嗤笑了一声
韩槿秋“司徒冉萱,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我都听到了,你若是不承认,那我就带着你女儿去皇上面前对峙!”
话毕,她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拽起司徒澜欣的衣领,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
韩槿秋“小贱蹄子!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娘要你好看!”
司徒澜欣被她这举动给吓坏了,脸色煞白,身子颤抖个不止,她眼神求助的望向韩槿秋
司徒澜欣“大奶奶,放手,欣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欣儿!”
韩槿秋闻言,非但不放手,反而拽得更紧
司徒澜欣不停地挣扎着,她是真的吓坏了,不由得大哭出声
司徒澜欣“哇——娘,救救我!”
司徒冉萱听着司徒澜欣的哭声,当即冲上前去
二婶:司徒冉萱“大嫂,欣儿还小,你快把她放下来,你看孩子都被你弄得吓哭了”
韩槿秋不以为然地挑眉
韩槿秋“呵,冉萱妹妹,我这是在帮你教育孩子呢,小小年纪心思便这般歹毒,长大以后还得了”
韩槿秋“司徒冉萱,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是要带她去向皇上请罪,你女儿害了我儿子的性命,就必须要她来偿命”
韩槿秋的不依不饶,弄得司徒冉萱的面色当即难看了不少,这好歹也是自家的大嫂,她也不好怎么为难于她,所以她笑脸相迎,奈何人家根本不领情,那么她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她拉下脸,眉目间一片阴郁
二婶:司徒冉萱“大嫂,我敬你是大嫂,所以说话才会对你这么客气,可你若是再不依不饶随意污蔑我女儿,就别怪我翻脸了!”
岂知她这么一说,韩槿秋的笑容更加冷了几度
韩槿秋“呦,不装了呀,司徒冉萱,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怕吗”
韩槿秋“你自己选吧,今天要么你带着你女儿自主去皇上面前请罪,不然你就等着自己的女儿进大牢吧”
司徒冉萱了解她这个大嫂的脾性,一旦她认定这件事是她做的,哪怕死缠烂打,也要她给个交代
更何况,她和司徒澜欣之间的密谋已经被她这位大嫂一字不落地给听进去了,如今证据确凿,她再怎么推也推不掉
司徒冉萱紧咬牙关,暗骂了句“该死的”,她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所以为了不让女儿坐牢,她还是决定赌一把,她掩下有些难看的面色,转而笑着对她道
二婶:司徒冉萱“瞧大嫂说的,去就去吧,到时候还望大嫂不会为自己所作出的行为后悔!”
说着,司徒冉萱快步走上前,从她手中夺过司徒澜欣,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出门外
韩槿秋紧随其后,她们一起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里面
此刻,御书房内可以说是相当热闹了,芸卿华等人早以站在御书房里,似是在等候着她们的到来
芸卿华“呦,大舅母,二舅母来了啊”
司徒冉萱瞥了眼站在不远处毫发无伤的芸卿华,脸色瞬变
二婶:司徒冉萱“芸卿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大牢里的吗?”
芸卿华抿唇轻笑了一下
芸卿华“二舅母,我本就无罪,为何要进大牢啊,倒是二舅母竟然纵女行凶,想借我的手来谋害大表哥的性命”
芸卿华的一番话令司徒冉萱的神色瞬间差了不少,她眸光闪烁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怒瞪向芸卿华
二婶:司徒冉萱“是你!芸卿华,是不是你用计陷害我的女儿?”
芸卿华无视她愤怒的眼神,语气幽幽地道
芸卿华“二舅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何时用计陷害过你女儿,倒是你女儿千方百计想陷害我呢”
芸卿华“为此不惜搭上表哥的性命”
司徒冉萱的脸色煞白,她咬牙瞪着芸卿华,厉声吼道
二婶:司徒冉萱“芸卿华!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分明就是你自己勾引郝儿不成,还失手杀了他”
面对她的气急败坏,芸卿华只是勾唇轻蔑的一笑,瞥了眼韩槿秋
芸卿华“二舅母,不妨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等你看了以后再来确定我是不是在胡说,你说是吧,大舅母……”
韩槿秋眸光闪烁,看了眼芸卿华
这丫头突然提起异香一事,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韩槿秋眸光一闪,一双冷眸看向了司徒冉萱
或许,扳倒司徒冉萱的机会来了
韩槿秋“卿儿说的即是,司徒冉萱,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儿子的尸首在不久前已经找到了”
韩槿秋“我特意让仵作验了一下尸首,你猜,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司徒冉萱脸色煞白,她总觉得韩槿秋接下来要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
二婶:司徒冉萱“大嫂,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槿秋抿了抿唇,突然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对她道
韩槿秋“那些仵作跟我说,他们从我儿子的尸首中提取到了蚀魂香的成分”
韩槿秋“若是本夫人没记错的话,这蚀魂香应该是冉萱妹妹在接手的吧”
闻言,司徒冉萱瞬间哑口无言,面色也变得青一块白一块的,她瞥了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司徒澜欣,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二婶:司徒冉萱“欣儿,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话就把那天晚上在房外所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来,芸卿华那晚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
司徒澜欣眼前一亮,激动的看着司徒冉萱
司徒澜欣“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司徒澜欣跪步上前,红着眼睛,瞪了芸卿华一眼
司徒澜欣“回皇上,大哥出事那晚上民女无意间看到荣安郡主跟另一个陌生男子待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芸卿华的父亲,芸候爷瞬间沉了脸色,他瞥着司徒澜欣,沉声问道
芸霁焜“司徒小姐,此话可当真?当真不是你在胡诌?”
芸候爷一开口,司徒澜欣的气势瞬间变弱了不少,她连头也不敢抬,诺诺地说着
司徒澜欣“是的,是我亲眼所见”
芸霁焜蹙眉,极其不悦地看向芸卿华
芸霁焜“卿儿,为父再问你一遍,当天晚上你到底和谁待在一起?为父要你如实回答”
芸霁焜显然是生气了,身旁的司徒夫人见状,忙劝解道
大夫人:司徒馥雪“候爷,卿儿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吗,她虽然顽劣了些,但她绝对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子”
芸霁焜蹙了蹙眉,没有回应司徒夫人的话,而是继续沉声问着芸卿华
芸霁焜“卿儿,告诉为父,你那天晚上到底和谁待在一起?”
父亲严厉的语气,不禁使芸卿华红了眼睛,她望向不远处的夏侯穹熠,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芸卿华“父亲,那天晚上我确实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但那个男人是太子”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一时间望向芸卿华的眼神有复杂的,有不甘的,也有嫉恨的
司徒澜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向芸卿华
司徒澜欣(什么?!想不到和芸卿华半夜幽会的男人竟是太子……)
夏侯凌璇闻言,脸色同样变得有些难看,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她也感到有些不爽起来
惠清:夏侯凌璇(芸卿华,你这个贱人,竟然半夜私会太子哥哥,贱狐狸!)
夏侯冥阎眯眸,冷冽的眸光,缓缓的落在了芸卿华的身上
他先前听到她入狱的消息本想去天牢里看望一下,可谁料他那个太子皇兄竟然在牢中,看到两人的举止亲密无间,他气得当场甩袖离开
本以为她会在大牢里受尽苦处,却不想她竟毫发无伤的出来了
这芸卿华还当真是不简单啊,先是让程万里吃了一瘪,而后还阴差阳错的除掉了司徒郝宇
这叫他如何甘心,他设下这两枚棋子,竟通通折在了她的手上
夏候冥阎(呵,芸卿华,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越是如此,本王就对你越感兴趣,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
芸霁焜眸底划过一丝震惊,看向芸卿华,不确定地问着
芸霁焜“卿儿,你那晚当真和太子待在一起?”
夏侯穹熠,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做些什么了
他看着芸卿华,而后抬脚缓步走到芸候爷面前
夏候穹熠“芸候爷,本太子当晚本想找荣安郡主商量一些事情,却不想身子突然感到不适,荣安郡主担心本太子的安危,就让本太子留宿在她的房间里”
芸卿华听着他的话,忽而抿唇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芸卿华(切,自恋狂,谁担心你的安危了,我那是不想你滥杀无辜好不好)
芸卿华“不错,父亲,当晚留宿在女儿房中的人确实是太子”
坐上的皇帝和皇后听着芸卿华和夏侯穹熠的话,面上微微有些震惊
皇帝:夏侯煊“原来如此,不过荣安,你虽然与太子有婚约,但你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皇家之人最重颜面,你这样子做终归有些不妥”
皇帝:夏侯煊“不知朕这样说,荣安郡主可理解?”
芸卿华“皇上,臣女了解,在与太子未正式成婚前,臣女会尽量与太子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皇帝:夏侯煊“那就好”
夏侯煊抿了抿唇,转而眸光冷冽地瞪向司徒澜欣
皇帝:夏侯煊“司徒小姐,在你来之前,荣安郡主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经过告诉了朕,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司徒澜欣的脸色,差到惨无人色
她颤抖着手,指着芸卿华,气得浑身发抖
司徒澜欣“芸卿华,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来污蔑我!不可能,那晚我分明看到……”
芸卿华“看到什么?司徒表妹,事到如今,你还要死不承认吗?”
司徒澜欣不说话,只是一直怒瞪着芸卿华,眼中写满了不甘心
芸卿华早就料到会如此,她勾了勾唇角,对身旁的琴书吩咐道
芸卿华“不说话?很好,我看你能死撑到什么,来人,将那件东西呈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托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下一刻,司徒冉萱和司徒澜欣纷纷煞白了脸色,尤其是司徒澜欣,她崩溃的一把跌坐在地上,面上青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