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凉意直透到心中,温暖逐渐退却,我冷的一阵瑟缩,上一秒还迷迷糊糊的我立马被吓得一个机灵,一阵后怕。
我如果真的睡在这里,那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想到自己要成为那些阴森森的树的养料,我就一阵寒战。
活下去,是人的本能,有的人对死亡的恐惧大于对苟活的羞耻,才回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句话突然就蹦了出来,很熟悉的感觉,似乎除了卡米尔,还有个人在叫我来着,她叫我什么?
奇怪,脸上湿漉漉的,好像有水。
我抬手随意摸了摸脸上的水,就看到卡米尔手里稳稳的拿着一滴水不剩的水瓶,好家伙,真是毫不留情啊!我好歹也算个女生吧,怎么也要,也要……。
也要不出来什么,他愿意叫醒我,就已经很好了。
我想说谢谢,可是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谢这个字就将出未出的卡在嘴边,谢什么,谢他泼我一身水?为什么不谢,人家明明救了你的命。
突然发现卡米尔把围脖拉的很高,整个头都缩到了里面,在我看来就像一只鸵鸟。
心里正疑惑,不经意的低头一看,我穿的衣服本来就是白色,被水这么一泼,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映的衬衫都透出淡淡的肉色。
我脸蓦的一红,脸上像火烧了一样的滚烫,此刻我倒希望自己是鸵鸟了。
“你有准备衣服吗”
听着他四平八稳的声音,我总觉得自己脸红很不正常,人家都那么淡定,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啊,没……没有”
说实话,衣服湿答答的粘在身上真的很难受,增加了身体负担,行动起来很不便。
水随着风蒸发,也一并带走我的体温,再加上手臂上有被树枝划伤的口子,在水的刺激下有些疼。
“呼,没穿过”,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起身“我出去看看外面情况”转身利索的跑走了,比刚才躲那些人的时候都麻利。
低头一看,地上一套整整齐齐的,和他一样的一身衣服。
我有这么吓人吗?我一边吐槽着,一边却笑了,他在这里,我也不好换衣服,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给我面子罢了,也不是那么不可爱嘛~~
我动作麻利的换上了衣物,有点不自在,全身上下是别人的衣服,还是男人的,即使他没穿过,我还是有点别扭。
衣服意外的合身,很轻便,很舒服,有若有若无的洗衣粉的味道,只是袖子有些长,我将袖子向上折了几下,一边感叹,他到底有多瘦啊。
不久之后他回来了,抱回来一堆枯树枝,扔在了我面前。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抹了抹潮湿的额头,斯条慢理的蹲下生火。
对啊,外面已经是晚上了,树林里一定更黑了,他一个人去的话,不会怕吗?
我打量着他,却突然发现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和以前一样的衣服。
他到底有几套这样的衣服啊?
我脑补着中年唠叨老大妈在子女出家门前恨不得把家都给塞进背包里的画面,想象着卡米尔顶着一张面瘫脸唠叨的样子。
“有功夫想奇怪的事,不如来帮忙”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猥琐,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呆滞,他冷冰冰的不悦的声音在石洞里3D循环播放。
我连忙收敛了表情,走上前帮忙。
真是,我以前也不这样啊?越来越逗比了。但是,我以前,应该是个怎样的人?我好像对“以前”这个词很陌生。
我的记忆只从大赛,派我协助参赛者开始。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一步步来吧,做好眼前的事。
在我们齐心协力之下,树枝不负众望的噼里啪啦的响开了,火苗在上面欢快的跳跃着。
前一秒还黑漆漆的石洞,后一秒就有几分温馨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