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打瞌睡了,快接着听我说。”小辰把正在与周公谈理想的我摇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好好好,知道了。”
小辰又拍了一下我的头,这下可彻底把我给拍醒了。“小姐,明天就是端阳节了,你可是要和老爷一起去宫里赴宴的,要是不记住这些规矩,说不定会出糗呢。”
我不耐烦地趴在桌子上,抱怨到:“为什么我一定要跟着去啊!”
“小姐呀,这可是我们熠朝的端阳节啊,若是小姐还像以前一般年幼,那自然可以推辞不去,但是现在小姐长大了,以后还要参加上元节,龙抬头之类的的节宴,而且乞巧节也要在京城里与其他的贵族小姐们一起祈福。”
参加节日当然好啊,人多又热闹,但在那宫中,谁敢闹啊,一个两个都跟木头一样,不苟言笑的。
但看见小辰这样劳心劳力的份上,而且,我要是惹了什么事,估计小辰也会被我连累受罚……
“小辰你也不用站着,来,坐下说,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那么拘束。”
小辰很开心,坐下后接着念:“见到皇上或者后宫各位娘娘都要行宫礼,见到太子殿下或者二皇子殿下也要行宫礼……”
“那我怎么知道谁是后宫娘娘,那个娘娘又是哪位娘娘呢?”我绝望地甩了甩手,因为我从来没有进过宫,自然没见过各位娘娘。
小辰笑了笑,让我稍安勿躁:“老爷早就想到这些了,所以在宫里找主事嬷嬷拿了份入座册,上面写好了哪宫娘娘会坐在哪儿,对了,小姐若是见着了宓贵妃,也要行宫礼哦。”
宓贵妃是我的姑姑,也就是我爹的妹妹,。
“好,我知道了,你接着说。”
“用膳时,要先用热膳,再喝奶茶,随即上汤饭。喔对了,小姐,见到其他大臣或是公子小姐们也要微微屈膝,轻点头这只是普通行礼。”
“意思是,我就算见到黄若月也要行礼?”我无法接受。
黄若月是黄丞相的女儿,而黄丞相是熠朝的右丞相,我爹是左丞相,两个人表面上和和睦睦,其实暗下里较劲了好几回,而黄若月在学堂里也总是爱跟我比,这也比,那也比,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小辰思考了一会儿说:“应该要行礼吧,但是黄小姐也要给你回礼的,所以没什么损失。”
也对啊,算了,不想她了,还是好好想想明天穿什么衣裳吧。
……
次日。
身着白裙,略施粉黛。
小辰一边帮我梳反绾髻,一边夸赞我说:“小姐果然生得美貌,与宓贵妃娘娘不一样,贵妃面容华丽大气,而小姐淡雅温润。”
说到宓姑姑,我也许久未见过她了,等会儿在宴上可要好好与她拉拉家常。
嗯,腰间再系上娘的荷包。
待我们整理好过后,便与爹一起上了马车。
去皇宫的路上属实有些枯燥无味,我百无聊赖地伏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小孩子在前面追逐打闹,大人在后面买米称肉,在他们的脸上,能看见过节的喜悦和幸福。
随着人越来越少,马车已经到了皇城周围。没过多久,便到了皇宫。
下了马车后,我被皇宫的奢华给震撼到了。那是在画中才能见到的景观。华丽,庄重。但是说不上为什么,这里给我一种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闪闪发光的琉璃瓦。
这是我第一次来皇宫,但我已然不想来第二次了。
宴会在熠祥宫里举办。
宫中已经聚集了一些王公贵族,宫女们在忙着端茶倒水,太监们在忙着跑腿叫人。
还没到开宴的时辰,爹让我跟小辰在熠祥宫殿外的迎客园玩,他要去跟几位大臣谈事,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让我不要惹事。
我和小辰四处走着,见到像大臣或者公子小姐的,便行个礼;见到穿着华丽,身后跟着宫女的女眷,估摸是位娘娘的,便行个宫礼。
方才我在闲逛时,发现这迎客厅里也有白槐树,小辰摘了一小枝别在我的发髻上。
正当我觉着无聊,准备去找陆俞生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
“哟,这不是白丞相的宝贝女儿,白慕凰吗?”
我都不需要回头看,就知道是那个惹人烦的黄若月。
黄若月见我不理她,便快步走到我面前:“你哑巴了吗,以前不是很喜欢跟我作对吗?”
我正欲反驳,小辰却抢先一步说:“明明是黄小姐你天天与我家小姐比较。”
黄若月显然没想到小辰一个小丫鬟竟然敢这样说话,于是便开始攻击我的穿着:“白慕凰,你穿个一身白来参加宴会?这么喜庆的节日……嗬,还别了一枝花在头发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村姑吗?”
我本不想在皇宫里惹事,但这黄若月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我酝酿了一会儿,正准备发动我的毒舌技能时,又被一个人抢先了。
“黄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慕凰素来在京城中有‘倾国’之称吗?穿白衣又怎么了,难道规矩上写了不能穿?你说的那个村姑又是什么意思,她若是村姑,那你又是哪儿来的猴子?”陆俞生轻摇折扇,用一种鄙薄又戏谑的眼神看着她。
黄若月一见陆俞生竟然开口帮我,便一甩衣袖,拂然而去。
“白木头!咋样,我把她搞得说不出话来了。”陆俞生得意地摇着扇子,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我这才注意到,陆俞生的扇子上竟写着五个大字“京城第一帅”。
“陆俞生,你也太自恋了吧,还京城第一帅,并且,不准叫我白木头,哪怕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行,更好况,我还比你长半个月,按理,你应叫我一句姐。”我说完便将扇子夺了过来,自己摇了起来。
陆俞生听罢,用小孩一般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半蹲下来,随即将脸凑到我面前,邪魅地笑了:“我偏不,比我大半个月又怎样,不还是比我矮一大截?矮木头!”
我,我现在超级想打他一顿,要不是在皇宫里,我早就扑上去揍他了,这个家伙,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他,他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比我高一个头还要多。
“你……”我揪着陆俞生的耳朵,正准备教训他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有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