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在这儿!”
我和顾瑾城同时说。
他眉头微皱,用只能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方才看见你的背影,还有些不确定,但你一拿出那把扇子,我就确定是你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所说的急事,就是逛青楼吗?”我站直后问道。
小辰自然也发现顾瑾城了,便开始忽悠老鸨说那是我的朋友。
“我来这儿有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坐着谈?”顾瑾城一边说,还一边四处看,似乎在寻什么人。
我细细思考了一下,他要是真有什么急事,我这样胡搅蛮缠的话,岂不是给他添乱?所以便推辞道:“不了,你先忙吧,我叫了个美人跟我一起玩,等你办完事再说吧。”
顾瑾城有些惊讶,但脸上神情还是没变多少,“你还叫了姑娘?”
老鸨大概是听见了,一扭一扭地过来说:“这位公子方才指明要我呢,咯咯咯。”
我隐约感受到了顾瑾城那复杂的目光,只听他淡淡地说了句:“口味……挺特别的。”
“公子啊,我们这儿还有更特别的呢!虽说都不及我美,但也算是标志人物,你看要不……”
老鸨本想趁此摸一下顾瑾城的脸,没想到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臂,后者一字一顿地说:“不,需,要,我对女人没兴趣,只不过来这儿赏赏舞。”
他的眉宇间满是冷漠,或许是方才差些被摸而有点生气。
老鸨悻悻地抽回了手:“长这么好看,竟是个断袖。”
我对顾瑾城说:“你不是要看跳舞吗?快去吧,我就在门口这里等你。”
顾瑾城微微点头,用衣服擦了擦手,留下一句“在门口等我”,便穿过一群搂搂抱抱的人们走向楼上。
我注意到老鸨又将眼睛瞄向我,估摸着她又要来对我动手动脚了,我先发制人地告诉她,我今天突然不喜欢女人了,让她去招呼其他客人,钱不用退。
一连碰了两次壁,大概那老鸨也郁闷了,“原来这也是个断袖啊……怪不得会找我来。”
“喔对了,给我俩找两张椅子来,顺便上盘瓜子和茶。”我叫住了正准备走的老鸨。
老鸨赔了个笑脸,解释道:“咱这儿没有茶,只有酒。”
我还从没喝过酒,略微思考一下,便让她给我两杯酒。
待我和小辰在门边坐下后,除了在一群穿得花枝招展招客的姑娘们里有些格格不入外,其他倒也还好,坐在门口不仅可以看见大厅里跳舞唱歌的人,还可以看见顾瑾城,他已经在楼上的看客位上坐下了,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止是他,我还注意到,一楼有两个人,二楼有三个人,都在观察别人。
他们应该是顾瑾城的下属。
老鸨也差人送来了瓜子和酒。小辰平时不喝酒,所以我果断地喝完了第一杯酒,只感觉有些辣,喝完之后脑袋还有些晕。
正当我有些晕晕乎乎时,有一个穿着黑衣,行为举止鬼鬼祟祟的人进了青楼,他从我身边擦过,手里抱着一个黑包。他进来之后没有直接找老鸨,而是坐在了一个正在观看歌舞的人面前,那人的衣服面料皆是上等货,身材也富态肥胖。
显然顾瑾城和他的下属们都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人,一楼的那两人装作要去看舞,不知不觉地靠近那个穿黑衣的人。
我已经察觉到顾瑾城他们应该就是要抓这个人,楼上的顾瑾城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而那个黑衣服的人和胖男人一直在观舞,看似并不认识,实则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悄悄传递了好几次的眼神。
只见黑衣服的人敲了几下桌子,那胖男人便将一个木盒放在了桌上。前者打开盒子看了几眼,将一直藏在怀里的黑包从桌下递给了胖男人,他在递黑包的时候,手腕上的一个印记便露了出来。
这时,顾瑾城大喊:“抓住他们!”
在一楼的那两个下属便冲上前去,其中一个抓住了胖男人,另外一个正欲抓黑衣人,却不想他竟会武功,而且还有些厉害,一脚踢开了顾瑾城的下属
此时的顾瑾城直接从二楼用轻功跳了下来,那黑衣人见状,知道自己被埋伏后,推开了几个挡路的人,直冲冲地往我所在的门口跑。
青楼里的人都因为这突发的事件变得惊慌起来。
我和小辰都不会武功,虽说我以前也会欺负欺负陆俞生,不过那都是些三脚猫功夫,一直都是陆俞生让着我的,而现在,我只能尽所能地找准机会拦住他。
他离门口越来越近,当我正准备去绊倒他时,陆俞生突然从门外蹦了进来:“白木头,没想到吧,就算你不带我来,我也能……”
陆俞生话还没说完,就跟那狂奔的黑衣人来了个“亲密接触”。我来不及想陆俞生为什么会在这里,急忙跑过去抓住了那黑衣人的衣服。可我还没抓到,那人却很快从撞击的晕眩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我和陆俞生。
这次又是被匆匆赶来的顾瑾城接住了我。
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那黑衣人要跑了。因为他竟还会轻功,而且功夫还不赖,已在短短几秒内飞了很远。。陆俞生,快抓住那人!”
陆俞生听见了我的话,拿走了我手里的扇子,转而一拂袖,向空中跃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进了与黑衣人的距离,再一用力,那把扇子便打中了黑衣人的头。
本就晕乎的黑衣人,再被这么打了一下,就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我不禁感叹道:“陆俞生的轻功比以前好了不少啊,看来陆将军教得很不错。”
身边的顾瑾城似乎很相信陆俞生的轻功,从刚开始就站在我身旁看着了。
他轻轻挥了一下手,那几个属下便上前将黑衣人和胖男人带走了。
陆俞生大摇大摆地凑上前来,嘚瑟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带我来青楼玩了?还好我来得及时。”
我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眼神。小辰也很兴奋,连连夸他。
陆俞生笑了一下,问顾瑾城:“那个人是谁啊,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也看着顾瑾城,等待他回答。
“那个黑衣服的人最近在京城专挑有钱人家偷窃古董珠宝,然后倒卖给黑市,方才抓住的胖男人便是黑市的一家古董店掌柜。本来那个黑衣人之后几次偷窃的时候都被官府的人看见了,但奈何他实在是轻功太强,每次都跑掉了,所以才让我带着亲信来抓。”顾瑾城淡然地说。
“你一个太子还要亲自去抓贼啊?”陆俞生好奇地问。
顾瑾城摇了摇头,继续说:“的确不应该是我来的,但是这人盗窃的物品太多,而且全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事关重大,连宋知府的儿子都曾亲自带人抓他,可惜都没有抓到,这一来二去,官府的人和宋知府的儿子都被盗贼看见了脸,要是再去抓他,怕是会打草惊蛇,正好宋知府儿子与我有交情,所以拜托我去了,我也正好无事,下了朝便来了,不过陆小将军的轻功实属了得,在这熠朝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了吧。”
我琢磨了一下,那黑衣人大概是看上青楼人多的好处,才来到青楼交易的,那方才他敲桌子,可能就是在报价了。
顾瑾城看了看我,说道:“你是不是喝酒了,脸这么红,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来校场看我练剑吧。”
陆俞生一听我明天要去校场,便表示他明天也要去。
我暗自头疼了一下,还不知道明天又会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