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看了,某人站在镜子前麻木的用化妆品掩盖住自己那双肿成金鱼的眼睛,收拾妥当后,又在门口望了对门许久,她知道那扇门里再不会和往常一样响起锯木头似地小提琴声,再不会和往常一样窜出某个急急忙忙的高大身影。
不愿想下去的阿夏,精心打造的妆容花的不成样子,坐在计程车内的人索性破罐破摔顶着张吸血鬼脸赶往墓园。
John,房东太太,大英政府,雷斯垂德,以及苏格兰场和Sherlock曾经共事过的警察纷纷到场祭奠。
女孩举着伞默默站在最后方,通过雨幕望向遥远的银灰色天际。
白色菊花渐渐占满剩余的空地,John望着它们久久不能平静,他弯腰起身后留意到了神色漠然的女孩,四目相对见均从对方的眼里看清了无尽的苦痛以及悲伤。
“Summer,你的耳朵怎么样了?”逝者已逝,医生觉得还是活着的人更为重要一些。
阿夏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侧位置,猜测对方应该是在问自己的听力问题,随即她轻声回答:“还是老样子,听不到任何声音。”
John叹了声,收起伞,突然上前拥住了女孩,淡淡的烟草味道萦绕在她的鼻间,明明是阴冷潮湿触觉却是与之相反的温暖和干燥。
泪水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转个不停,她轻微的用闲着右手拍了拍医生的后背,John松开人,打开伞笑的比哭还难看。
“走吧,送你回去。”男人的手指比了个走路的姿势。
阿夏见此摇摇头,说道:“你先走吧,我想再留一会儿。”
John抿紧嘴唇,咽下劝解的话,默默转身离开。
前来吊唁的人们由于不愿触景伤情,所以早就散场了,诺大的墓园此时只剩下女孩一个人。
她慢慢走近伫立在不远处的大理石墓碑,任凭暗淡的照片无声嘲笑自己的天真。触摸着石板上的墓志铭,阿夏忍不住泪流满面。
“Holmes先生是位彻头彻尾的骗子!!!”
女孩对着不会怼自己的死物,开始发泄满腔委屈。
“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会认真考虑我们的关系,现在算怎么回事,人鬼情未了嘛?如果你能看到,就瞅瞅我被你折磨出来的鬼样子!吃不好,睡不好,还和聋子没两样,恐怕过不了多久,说不定我就能随你而去!Sherlock,我后悔了,我后悔喜欢你这么个说话不算话的狗男人!!!”
珍珠似的雨点吞没了阿夏逐渐变大的哽咽,眼尾泛红,模糊视线的小姑娘再也坚持不住,索性毫无顾忌的蹲在地上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