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陆绎就把岑福叫进了书房。
岑福大人,您找我?
陆绎坐吧。
陆绎放下手里的卷宗,抬头望着岑福。
岑福不用了,属下还是站着吧……
岑福回道。
陆绎我让你坐你就坐。
岑福是……
岑福迈着步子,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心中甚是不安。
岑福大人,您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陆绎赵邕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陆绎将视线移回到卷宗上,面上倒是云淡风轻的。
岑福已经派人押解了。算着时间,他这会儿应该出杭州了。
陆绎陛下特许我们在江南多留些时日,可不能辜负了圣意啊。
岑福属下明白。
陆绎岑福啊,算算时间,你现在应该快满二十五岁了吧。
岑福是。
陆绎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都拿你当兄弟看待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为你说一门亲事了。
陆绎偷瞄着岑福,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问道。
陆绎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岑福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朝后面退去,拱手道。
岑福属下愿一直跟随大人,忠诚不二!
陆绎岑阿福,我让你回答问题,你怎么还给我表起了忠心?
陆绎抚额,甚是无奈。岑阿福啊岑阿福,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岑福这……属下……属下……
岑福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陆绎这样看来,你对那柳清婉倒没有动心。想必,是我多心了。
陆绎从容不迫的将茶壶抬起,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淡淡道。
陆绎岑福啊,你也知道,柳大人这次可立了大功,升官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若是陛下一高兴,再为柳清婉指上一门婚事,那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你说是不是啊?
陆绎的这一席话,可彻底扰乱了岑福的心绪。那样明媚动人的女子,若成了他人之妻,他怎可甘心?初见,便是一眼万年。那次,他是真的动心了。人这一辈子,能碰上几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人?
想到此处,岑福终于坚定了决心,鼓足勇气对陆绎说道。
岑福属下的确钟情于柳姑娘,还望大人成全!
陆绎这就对了。
陆绎欣慰的笑了笑,走到岑福身边。
陆绎这些年你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也吃了不少苦。现在看到你终于有了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我真的很开心。
岑福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心意……
岑福垂下头,眼里黯淡无光神情不免有些落寞。
陆绎你真当女子的荷包是随便送的?
陆绎摇摇头,无奈道。
陆绎她上次送了你一个绣着桃花的荷包,分明就是向你暗表心意。你这个榆木脑袋啊,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岑福荷……荷包……
岑福赶紧从腰间取下那日她送的荷包,手指轻柔抚摸着上面的桃花,笑容满面。这些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佩戴着它,片刻不离身。想她了,就拿出来看看。他竟不知,她原来早就……
岑福大人,柳大人那边……
陆绎你且放宽心,我去替你说道。
岑福多谢大人!
岑福得很是激动。
陆绎别谢我,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
陆绎拍拍岑福的肩膀,笑道。
陆绎你若真想谢,得了空去给今夏买些好吃的。她可是个小馋猫,最稀罕这些了。
暖阳微照,地下光影斑驳。
此刻,今夏正坐在房间里认真的捣鼓着一堆布料。
陆绎这大早上的,你在做什么?
陆绎将将走到门口,便发现床上堆了不少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全是些布料,撒了一床的线团儿。
今夏闲来无事,我就找姨要了些料子和针线,准备给孩子做一些小衣裳。
今夏微微一笑,温柔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很是舒服。
陆绎你这手艺,靠谱吗?
陆绎背着手,用怀疑眼光看着她。
今夏这什么事儿都得有个学的过程吧。再说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我就不信了,还有我袁今夏搞不定的事情。
今夏不服气的撅起了小嘴,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陆绎是是是,我们家今夏最能干了。
陆绎低头一笑,在她身旁坐下,柔声道。
陆绎也别弄久了,容易伤眼睛。
今夏没事儿,我这才刚刚起步,还早着呢。
蓦地,今夏停住了动作,疑惑的问道。
今夏大人,自早膳后我就没看见你了。你去哪儿了?
陆绎自然是去帮你这个小媒婆做媒了。
今夏你找过岑福了?
陆绎嗯。
今夏那成功了没有?
陆绎你夫君出马,定当是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