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憋着怒火,一转出来瞧见不远处蓝曦臣正同几位仙首寒暄,他本欲上前说几句话,但蓝曦臣见他抬脚过来,有心避他,则不动声色的邀了面前两位仙首去了旁边。
如此明显的举动,再说今日此处仙门云集,他也不好上前打扰,只能作罢。
虽然这段时间他常去蓝氏,但却极少见到蓝曦臣。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一闪而过。
他不愿见他,不愿给他解释的机会,甚至故意躲着他,就算与他擦肩而过,也装作没看见他。
可他还是去。
金子轩跟他说了好几次,让他回金氏调度修士为洗剑大会做准备,他都一概置之不理。
他可以不在意蓝曦臣误会他,甚至轻视他,但他无法不在意这个人冷落他,漠视他。
就像方才,他明明看见自己,却漠然的将眼光移开,像是完全没瞧见一般。
他分明不是个察言观色之人,也向来懒得顾及任何人的情绪,做事也是随心所欲,可蓝曦臣的一举一动,一抬眼一蹙眉,他都不得不去顾及。
见他不想他靠近,他只好拖着身子往外去,继而寻了个小酒馆喝酒。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走上来,似是在楼梯口张望了一番,继而视线落在他身上,这才抬脚过来。
“明亭哥……”聂怀桑捏着扇子在他对面落座,似是见他如今这副清瘦模样,很是诧异,“你……你怎么?”
见是聂怀桑,沈孟开口便问:“有事?”
“没……”聂怀桑有些嗫嚅,“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失踪了……今日见到你,便想着同你打声招呼。”
沈孟喝了口酒,没应他。
聂怀桑看看他,试探着问了句:“明亭哥,你去哪了?数月不见,你看起来……”
聂怀桑想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不好。不仅身形清瘦,就连精神状态也有些萎靡不振。而且,眉目间总是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之气。
沈孟抬眼看着他,目中不善:“你还有事吗?”
聂怀桑心下一紧,赶忙又道:“我……我是给你送件东西。”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盒子递给他。
沈孟并没伸手去接,聂怀桑将盒子推到他面前道:“这是我大哥送你避邪防身的银玲。你走时落下了,我特意……特意给你带来。”
沈孟看着他,眼神莫名:“这东西是你聂氏之物,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大哥是送给聂明亭拿来辟邪,你把它交给我一个金氏之人做什么?”
“明亭哥,我大哥他……”
“行了。别烦我。滚。”
聂怀桑看看他,不自觉的闭上嘴巴。
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沈孟兀自拿了壶酒起身走到窗户边上靠着,眼睛望着远处……
聂怀桑捏了捏手上的扇子,还是壮着胆子走过去道:“明亭哥,我大哥自从上次受伤后,刀法修炼总是不畅,脾气也越发暴躁。你若是参加洗剑大会,莫要同他冲突……”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沈孟直接捏爆了手中的酒壶。
聂怀桑以为他生气了,不敢再多说半字,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忙不迭的离开了……
但殊不知,沈孟并未听见他言语,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而此时的大街上,蓝曦臣正与一青衣女子并排而行……
两人低语浅笑,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