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一顿。
“而是两情相悦，你可会放弃？”
“……”蓝启仁怔住。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以至于云陵此刻问他时，他脑中一片空白。
一厢情愿。
是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他也接受这个事实。
至于两情相悦？
有可能吗？
他从未设想过，从未给自己这样一个假想。
以至于他对沈孟这个人没有任何期待。
唯一有的，便是他安好无恙。
至于其他，他不强求。
他承认，两情相悦这个词于他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词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他二人身上。
“不会。”他给出自己的答案。
他想，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他都会保持这个适当的距离。
不会再进一步，也不会多退一步。
云陵道:“若真有那一日，你就将他逐出去，废了他义子的身份。”
蓝启仁面色沉重，毫不犹豫道:“一日为父，终身为父。”
云陵笑笑:“古板。”
“你放心，不会有那一日。”
“你怎知不会有？他若知道你对他的好，岂会不对你改观？”
蓝启仁却不以为意道:“你不必想太多，他的性子，是极难讨好的。你眼中的好不一定为他认可。”
闻言，云陵看着他道:“启仁，焉知最难不是最易？”
蓝启仁嘴唇紧抿，没有答话。
难也好，易也罢。
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既未想过再进一步，又怎会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他要做的，就是将他出现过的痕迹抹掉，不给任何人造成困扰。
见他不答，云陵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积雪皑皑的山:“再留几日，你回蓝氏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
“我这少有人来，你该同我好生品茶对弈一番，也不枉我这些日子替你治伤，还要看护那个混小子，你说呢？”
“……”
蓝启仁拗不过他，只好又留了几日。
但因他走时未给蓝曦臣留信，如今一月有余，他甚是担心众人焦急他的下落，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多留。
云陵只好同意第二日一早送他下山。
夜里，两人在房内下棋，下了数个回合也难分胜负，蓝启仁有些疲累，欲休息，但云陵无论如何都磨着再下一局。
蓝启仁只好奉陪，他刚落下白子，屋外就响起敲门声……
蓝启仁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
云陵笑笑，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盅:“你猜，会是谁？”
蓝启仁看看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他诧异却又难掩欣喜:“是……是他？那……”
“你既不想他知道你在此处，你便先进内室一避。”
蓝启仁起身就入了内室，云陵这才走过去将门打开，沈孟果真立在门口:“怎么这么久？”
因着他眼睛看不进，云陵将他引进门:“你以为我整日尽等你么？”
沈孟摸索着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云陵给他倒了杯热茶，他伸手推开:“去拿酒。”
云陵看看他，起身去旁边拿了两坛酒推到他面前，沈孟提了酒就要离开，云陵却拦住他:“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都来了，不如坐下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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