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的那曲子叫什么来着?”
“《广陵散》。”
“好像是这个,我记起来了,虽然我不通琴技,也赏不来什么琴音,不过看那群糟老头子一个劲儿点头称好,我就知道肯定厉害!”
“琴曲通意,共鸣最佳。”
薛洋不懂他在说什么,又道:“为何你能提笔就写成一篇那个……什么《洛城赋》?”
“有所感,有所发而已。”
“厉害厉害。”薛洋赞不绝口,佩服不已,“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你那副画,人家以“牡丹”为题,我看其他人都画了什么百花争艳,什么富贵牡丹,偏偏你画了我的画像,我当时还以为你放弃了……”
沈孟淡淡一笑。
“不过你后面鬓边簪花那个的确厉害,我看旁边那些人都惊的目瞪口呆,诶,可是为何会引来蝴蝶呢?你那又不是真牡丹。”
沈孟道:“许是被你美色所迷。”
“哈哈——那些蝴蝶可是瞎了眼……”
沈孟停下脚步,看着薛洋说了一句:“牡丹一枝与春风,花与成美两相宜。”
薛洋看看他:“听不懂……不过知道你在夸我,哈哈——”
沈孟笑笑,继续往前走。
“你就告诉我嘛,那些蝴蝶为何会停在我鬓边的牡丹上?”
“想知道?”
“想啊。”
“我在红丹颜料里加了点东西……”
薛洋恍然大悟,继而笑道:“我就知道我顾哥哥聪明绝顶,佩服,诶,我真是服了你,你怎么什么都这么厉害?”
“也有不懂的。”
“够用了。我看你以后就凭这些手艺,当个教琴先生,或者开个棋社,再不就给人画画,写写文章,多好。”
“那你呢?”
“我?”薛洋凑过去笑道,“你都这么能赚钱了,当然是你养我啊。不然你赚钱做什么?”
“……”
“我可是很好养的,不过每天一串糖葫芦可不能少啊……”
“嗯……”
蓝启仁不知何时停下脚步,只看着他二人越走越远,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
沈孟同薛洋不知去了何处,很晚都不曾回来。
蓝启仁坐在桌边,手上捏着笔,望着面前的纸笺出神。
只见纸笺上写着——
泰安之南,直望三千里,见洛城之恢宏。
前有灵璧横断,倚青天而中开。
上则松风萧飒瑟飓,有群兽兮相哀。
旁则飞湍走壑,洒石喷壁,汹涌而惊雷。
送佳人兮此去,不复兮归来。
望夫君兮安极,沉吟兮叹息。
视沧波之东注,悲白日之西匿。
鸿别燕兮秋声,云愁之而暝色。
若明月出于洛城兮,与君两相对酒而相忆!
……
恰是沈孟白日所作《洛城赋》,蓝启仁只在台上听过一遍。
他看着这篇赋,心底不得不承认,此赋拔得头筹,当之无愧!
可这篇赋字里行间所言之意,他都看的清楚明白。
他是在告诉他,让他离开。
不复兮归来。
对酒而相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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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洛城赋》化用李白《剑阁赋》,非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