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
沈孟靠着琴台斜坐着,手上拿着蓝启仁刚写完的第一卷书,一边念一边执笔配图。
蓝启仁端坐在旁边正在写第二卷。
从平吉镇回来,两人便着手替温苑制作生辰礼物,不过月余,蓝启仁便写好一卷,不过显然,光这一卷,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沈孟瞥见他又换了张纸笺,笑问他:“阿凌,生辰礼物而已,一卷足矣,咱们糊弄糊弄阿苑得了。”
他是担心把蓝启仁累坏了。
“不可。既是生辰礼物,该用心些。”
“那你打算写几卷?”
“四卷。”
“哈哈——”沈孟突然大笑起来,蓝启仁被他笑的莫名其妙,“阿凌,只恐阿苑收到一卷是开心,收到四卷就要伤心了。”
蓝启仁微怔,停下笔看向沈孟:“他,不喜欢?”
“没有没有,”见蓝启仁忧心,沈孟哪里会叫他生出这样的心思来,赶忙道,“阿苑最喜欢这些,又是你亲自执笔,他肯定欢喜。”
闻言,蓝启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又开始落笔。
沈孟在空白处适当添了些应文的图画,两人就这般对坐着,各自忙着手上的事,偶尔不经意对视一眼,蓝启仁匆匆错开视线,沈孟却笑的明媚而又肆无忌惮,那样的笑瞬间便撞进他的心弦,牵引得他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九月份的日头已经落了七八月的下风,不过仍旧炙热。趁着日头最好的这几天,沈孟将前些日子备好压在石墩下的青梅干拿出来翻晒。
蓝启仁并没有吃零嘴的习惯,不过在尝了沈孟特制的青梅干后,破天荒夸了句“不错”。
要知道,这话从前只夸过人,享有这等殊荣的包括但不限于蓝曦臣和蓝湛,一份青梅干能得到如此评价,实在是梅生无憾。
沈孟在院子里将晒好的青梅干用竹筒封存好,这样可以防潮,无论什么时候吃都能保持它最初的滋味。
“阿凌,这青梅干我打算送些给李大婶。”
蓝启仁坐在琼花树下一边吃着青梅干一边看书,好不惬意。
闻听此话,他抬眼朝沈孟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碟子里的青梅干,半晌才应了一句:“恩。”
听出语气里的不情愿,沈孟忍住笑,又道:“我粗粗估计能装二十罐,要不给村子里每户人家送上两罐,如何?”
蓝启仁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村子里一共五户人家,每户两罐,那就是十罐,送出去十罐,那他就只剩十罐了。
说是十罐,其实每罐也只有一小碟而已。他这几日,几乎每天就能吃一罐。
这样一算,岂不是只能吃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