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蓝曦臣浑身一震:“什……什么？顾东亭，你在胡说什么？叔父怎么可能是你的……”
伴侣？
那两个字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说八道，损的不仅是你的清名，更是叔父的清誉，更是蓝氏的清誉。”
沈孟淡淡道:“本也没打算让旁人知晓，可你们非要凑过来，便只好告诉你了。我也没那闲工夫四处散播，你也可以当没听见没看见，我们相安无事，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你！你……顾东亭，你混账！”
这是蓝曦臣自打降生以来第一次骂人，从未疾言厉色之人，也被沈孟气到口不择言。
“我向来混账，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你……”蓝曦臣手中长剑剑动厉害，这是灵剑感应到主人的灵力波动的自然现象。
沈孟看了一眼:“我劝你最好别跟我动手，若是把你打伤了，阿凌肯定会心疼的。”
“顾东亭！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沈孟戏谑道:“男人啊！货真价实！”
蓝曦臣看着他，眼中的温和早已荡然无存，只剩翻涌的怒火，可沈孟毫不惧他，就这般直视着他的眼睛，任由他满腔怒火都冲着他来。
良久，良久，蓝曦臣微微松开手，竭力抑制下内心奔涌的羞愤、不甘、气恼和愤怒，仿佛从胸腔里挤出声音:“顾东亭，但凡你还念着一丝一毫与我蓝氏的情分，你就不该说出这些话，更不该做出这些事！”
沈孟道:“他是他，蓝氏是蓝氏，我跟你蓝氏有什么情分可言？”
蓝曦臣盯着他，目色沉重而又寂然，半晌才近乎颤抖般吐出三个字:“那我呢？”
沈孟一怔。
“你将蓝涣置于何地？又将我叔父置于何地？更甚，你将我蓝氏全族置于何地？”
沈孟微微垂眸，没有答话。
蓝曦臣目中渐有泪光泛起，语气又柔和了几分:“东亭，我知你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你此番不过是故意说这些来气我，是不是？我知道你言语无忌，我也知道叔父并非不周全之人，你何必要如此说，平白污自己声名？如果你是要叫我难堪，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沈孟看了他一眼，继而道:“我从不骗你，从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此话一出，蓝曦臣只觉得脚下站立不稳，仿若当头一棒后又挨了一记闷雷:“你在骗我！这不可能是事实！叔父，叔父怎么可能……”
一抬眼，他便看见蓝启仁立在窗口摘菜，袖口微微挽着，动作有条不紊，不紧不慢，面上沉静而又温和。
“你们，究竟是何时……走到如此地步？”
“与你无关，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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