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木屋里一旁的小木桌上放着一碗药,黑乎乎的,气味,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看起来还是安全的。门外似乎有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个女人。
他似乎在与谁交谈着,声音有些稀稀疏疏的,听不清楚。突然,木质的门板,北齐静静的待推开,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已经醒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醒啦,孩子,你在森林中睡觉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是谁带你去的?不用紧张,是我的丈夫叫你带回来,你来自哪里?叫什么?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吗?”
女人的问题,令葬有些疑惑。什么叫家?什么叫丈夫?什么叫危险?来自哪里,叫什么,这些问题,令他有些迷惑。
女人见葬一直沉默不语,觉得是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也是,在森林里发现的的孩子,多半是被人抛弃了的,自己为什么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绯利·爱兰德尔“不用担心,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葬半坐起来,借着光,女人看见他那双猩红的双眼。女人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诡异的双眼,难怪小孩子会被抛弃的森林中了。葬终于开口了,
“葬。”
女人有些迷惑,忽而反应过来,“葬,是你的名字吗?真是奇怪的名字,我叫格特,你可以叫我,利。”
木门忽然被谁推开,一个健壮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望向女人,目光温柔“利,他醒了吗?”女人站起身,站到男人旁边介绍着“葬,这是我的丈夫,格莱特,他是个猎人,是他把你从森林里带回来的。”男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望向他猩红的双眼,没有畏惧,只是有些疑惑“你的眼睛是天生这样的吗?”
葬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眼睛,天生就是如此他的父母,曾经也是,主人曾经说过,“你的血统决定了你是一个天生的暗杀者。”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没有人。只有主人,曾经轻柔的抚摸过他的双眼,称赞过,这是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但是,除了主人以外的所有的人,哪怕是他曾经的同伴,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他的双眼中,似乎什么都没有。他就像一汪死水,平静,平静的可怕,什么都不可能让他惊起波澜,什么都不能,那双像枯井一样的眼睛,那么美,却那么空洞,那么可怕,依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似乎没有灵魂。在黑夜里,被一双死寂的眼睛盯着,仿佛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失去生命,所有人都会害怕。可是,面前这两个人,看着自己却一如往常,他们没有恐惧只是有些惊讶。
格莱特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的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这事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挽回了。
利将一套干净的麻衣放在一旁,脸上是温暖的笑意。“葬,不要在意。格莱特就是这个样子,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作为一个女人,利敏锐的察觉了葬的警惕。拉着格莱特走了出去。
他们不知道,葬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把匕首,如果他们有恶意。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他可不是一个柔弱的人。至少以前不是。
葬闭上眼将背靠着墙,木屋的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瑛士“格莱特,你在哪里捡到他的。”
格莱特“在山洞里,我经常去打猎的地方。他当时昏迷过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瑛士“不,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个孩子和我们在森林里失踪的儿子太像了。”
格莱特“是啊,我们的儿子如果还在也有这么大了。”
瑛士沉思了一会,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格莱特,你知道的,我不能再生育,我们不能够再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遇见了你,便与我们有缘,为什么我们不收养他呢?我想让这个孩子成为我们的家人。”
格莱特“好啊,我去问问他。”
瑛士“不要现在去,他太虚弱了还是过几天吧”
葬对于生存以外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的世界几乎是一张白纸。他不懂什么是家,不懂为什么人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会那么伤心。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一点活下去变得更强。这是他的心告诉他的。
可是“家人”是什么
家
又是什么
葬,不懂。
没有人告诉过他。
家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