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高的楼阁，喝最烈的酒

自然。

凤家人，从来都不会惧怕战场，反而渴望战场。

“听爹说，北狄这几年很是不平静，一年比一年嚣张，想是快要打仗了。”两兄弟一起出了门，在扶凤栖桐上马车时，低声开口。

“两年，两年之内必有战事传来。”凤栖桐叹了口气:“两年之后我十岁了。”也可以跟着上战场了。

凤燕摇知道弟弟的抱负，自然也知他的话外之音。

凤家的血脉，生来的执念，便是保家卫国。

凤栖桐，自然也不会堕了凤家世代忠烈的名声。

而他凤燕摇，虽为凤家长子，但自小体弱，练武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上不了战场。

上不了战场他只能另找途径，不堕了他身为凤家人的荣耀，也断不能因为他而让凤家有了污点。

所以，他的妙手丹青传天下，他的努力，终是配得上这个凤姓。

“两年后你十岁了，可要努力了。那大刀可是很有些重量的。”凤燕摇轻笑。他一惯少笑，神容若冰雪，此时轻笑，仿若春风破冰，冬雪初化。

凤栖桐眯了一下凤眸，开口:“自然。”

凤燕摇也不再说话，将凤栖桐送去国子监后便去了白鹿书院。

——

“丹青可来了。”凌月寒坐在门前第一个，一见到就大呼。

“啧啧啧，皇宫重地不许喧哗。”叶东君用扇柄敲了一下凌月寒的脑袋。

“这么欢迎我?”凤栖桐挑眉。

“今日是云晨和子安去白鹿书院的日子。”冷夜舟挤眉弄眼。

“哦。”凤栖桐恍然大悟。

“明年我也考白鹿。”冷夜舟欢喜的开口。

“唉，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太学吧。”某位不作为的道。

“那丹青应该可以进了吧。毕竟这么优秀。”冷夜舟嬉皮笑脸。

“我不考白鹿。”凤栖桐在一众惊诧的眼神中道:“白鹿虽好，却不及天下名士之多，读万卷书，又怎比得上行万里路。天下之大，自有许多白鹿没有的。”

叶东君点点头:“丹青志向远大，胸怀宽广我等不及。”

傅知行倒不如叶东君豁达:“丹青今只八岁有余，何时才可游学？且不再等上一等?你年岁尚小，外面的世道可不好。”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凤栖桐摇头:“又不是现在游学。我与父亲商量好了，等我十三岁便放我外出游学。那时，我便可以走遍我南燕河山。去最高的楼阁，喝最烈的酒，爬最远的山，骑最烈的马……那样的人生，才不枉在世活这一遭。”

“哈哈哈，丹青好大的志向。到时我有了时间，丹青一定要带上我啊！”叶东君行事潇洒，见凤栖桐比他更恣意洒脱，誓要将他引为自己的知己。

“好啊。若那时你还未有牵挂便与我踏遍南燕大好河山。”凤栖桐笑得开怀。

“有此志向，白鹿，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徒增阻挡走路的重担罢了。”傅知行心里默默的想。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羡慕凤栖桐与叶东君的洒脱与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