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
木然的吸着一盒酸奶。
“你他妈继续装啊?好学生?嗯?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谋划着等会怎么告老师?”
我撩开了有些遮眼的刘海。
果然是池睐。

而被按在地上的那个人是江原。
池睐曾经最好的朋友。
江原。
“气撒够了没有?撒够了就放开我,上课了。”
“江原!”
江原没有说话,推开池睐走了。
池睐狠狠的踹了桌子一脚。
“操。”
一如你所见,我就是个透明人。
别人眼里,我没有名字,没有声音。
谁不喜欢偏执耀眼像热烈的火焰的漂亮小孩呢?
那谁又喜欢寡淡无味的灰暗的布满尘埃的小透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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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梦想,或者对未来的打算。”
平日里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他们都在低头想着自己的未来。
“从江原开始一个一个说。”
“清华。”仅两个字,没有犹豫也不需要犹豫的说出来。
“江原去哪里我就在哪里。”池睐笑着对老师说。
有人小声嘀咕“果然是好朋友呢。”
只有我看到了,江原手里握着的笔尖扎进了手掌,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眉头都没带皱一下。
“其实我想当个小学数学老师,智商碾压来着.”闵江笑的格外放荡。
班里的人果然热情的以笑声回应了她。
老师也忍不住笑了,“哈哈哈挺好的。”

“我想......当个律师,学法。”是林琅。
一个一个的,快要到我了。
我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这是唯一一个我想要回答的问题。
“下一个。”
“我想......”身体猛的一怔,太久不说话的我居然发不出声音来了,失哑一般。
我还没说完,下一个同学就已经站起来了。
像是习以为常一样。
直接的非常直接的跳过了我。
哦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吧。
我又坐了下去。
“老师,付戾还没说。”
我抬起头,是林琅。

操,我把头深深埋在桌子上。
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钻进地洞里。
“算了她不想说也就不逼她了。”老师摆摆手让下一个同学开始。
真是。
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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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尴尬?
因为,我喜欢林琅。
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能记住我名字的人。
付戾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叫出来就很好听。
他就像是最耀眼的太阳一样。
我只能希冀着多被光触及一秒。
哪还有什么更多的渴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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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记得关门。”
池睐非常不客气的和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
“啊等等,我还没走呢!”闵江冒冒失失的从桌底钻出来。
“实在是麻烦了!”她有些歉疚的笑着,“我卷子找不到了。”
我又摇摇头,从桌子里找出一张试卷,递给她。
“啊,不用不用你拿着写吧,我再找找。”
我在纸上写下:这是多余的卷子。
她便笑眯眯的拿去了,还扔过一颗糖来。
“是白桃味的。”
闵江又冒冒失失的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沈临江!回家了!”楼道里传出了她一贯的喊声。
“来了!”
-付戾.